黃平村,不是指村裏麵的人都姓黃,更沒有什麼特殊意義;據村裏老人講,這個名字是自上上輩或許更早的時候就這麼叫的,沿用至今。自王興和青年混混劉創、中年男子李坤一家的衝突以鬧劇般結束後,劉創和李坤等人,變得聲名狼藉,成為了黃平村的笑話。於此同時,王興一家在村中聲名大增;許多人對王興,眼裏慢慢多了一絲敬畏。農村就是這樣,欺軟怕硬;如果你遇到麻煩,後退一步,他就會進一步,這就是所謂的得寸進尺,並給你加上軟弱可欺的標簽,然後其他人也都會試著來欺負你一下;但,如果你遇到麻煩,握緊拳頭拚一拚,他反而害怕你了。很現實,也很賤氣,像是一團蠕蟲。
月底了,明天就是王小娟中考的日子,王興記得很清楚。
聽到別人有和王小娟一個情況的家庭最近大多都去陪考探望了,王興也打算去看看妹妹,盡一盡大哥的責任,順便也去找工作。小丫頭黏糊王興的緊,不願意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裏,撲在他懷裏不下來了;最後,王興隻好無奈地同意帶上這麼一個拖油瓶去。
班車一到,王興交錢上車。班車行駛在坑坑窪窪的泥路上,顛顛頗頗地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到了。王興抱著小丫頭,下車;看到不遠處的一家小飯店,王興進去買上店裏最好吃的紅燒肉,打上一份飯,再秤了兩斤梨子;然後帶著小丫頭往鎮上的初中走去。可惜,兩人在初中門口被攔住了。
兩米多高的鐵門把學校和外麵的世界隔離開來,從外麵可以看到一條小道斜著向裏延伸,靠門這端就是教室。鐵門旁邊是一間小房間,窗口正好對著王興這邊。王興對坐在裏麵一個老頭笑道:“大爺,我進去找一下我妹妹,打開門讓我進去一下吧。”
老頭拿著一張皺巴巴的報紙,遮著他小半張老臉,看的很認真,旁邊放著一個時下很流行喝水用的大鐵缸;似乎被王興打擾到一般,老頭從報紙後伸出頭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不耐煩,道:“找誰?你叫什麼名字?”
王興忙道:“找王小娟,我是她大哥,給她送點吃的。”
老頭重新把頭縮回報紙後麵,淡淡的道:“現在快中考了,學校有規定,外麵的人不準進去!”
日,王興咬了咬牙,不準進去你問個屁啊;好在很快有幾個拿著飯盒的中年婦女給了他答案。原來,現在初中裏麵學校真的不準進去,就算是家裏的父母都不行;但是她們的孩子下課了可以到鐵門這裏,接過家裏送來的飯菜。但王小娟可不知道他要來啊,王興鬱悶的想。“叮當……叮當”這時,學校裏響起了下課鈴聲。餓了一個上午的學生,爭先恐後地從教室衝了出來。
小丫頭在王興懷裏伸長脖子,眼珠滴溜溜地轉動。忽然,小丫頭喊道:“大姐!我看到大姐了……大姐……”
王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很快找到了人群中小跑著的王小娟,看了看周圍,運了一絲內功,中氣十足的朝著她喊了一聲:“王小娟!小娟!”
聲音之大,甚至蓋過了此時吵鬧的人群,門口的大媽以及正衝向食堂的學生都朝他看去。正跑向食堂的王小娟當然也聽到了,當即一愣,朝著鐵門看了一眼。便看到王興和小丫頭站在鐵門外,王小娟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跑過來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王興笑道:“你明天中考,大哥記得呢,來看看你。”
小丫頭見到大姐也很高興,嚷嚷著道:“還有我!還有我!大姐,小路也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