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陌生的開端(1 / 1)

略暗的房間,辨不出時間早晚。剛睜開眼的人,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目光中盡是迷惑,不知今夕何夕。

靜靜的讓糊成一團的腦子沉穩下來,然後一聲輕歎自那道已經有些乾涸的薄唇逸出,還在人間?逃過飄渺?還真是倒黴了。

自認倒黴的主兒慢慢坐起來,不甚光鮮的硬榻實在不算舒服。帶點好奇的打量談不上是寬敞的房間,明顯是一個人的居室,不像是客棧,更似落魄書生的居房。寂靜的四周說明房子不在大城小鎮,附近也似乎沒有其他人家。

好了,這算是什麼?把打量的目光放到"自己"身上。半舊不新的長衣倒是跟這房子相配,就是胸前一片的褐色有些礙眼,似乎是咯血之後沒有更衣。一雙手算是修長,標準藝術家的手,但沒有半分熟悉的感覺。該死的,這是我麼?當然不是。那我呢?那這身子是什麼?

哎喲,夢沒有痛感,撫著應該紅腫起來的臉頰,大概得承認這不是夢了?還真的不是普通的糟糕,居然是還魂還到不是什麼時空人物之上了,想不到自己對生存的怨念這麼重,死也死不了,老天這次開的玩笑也真不小。

自己再活過來了,那這身子原來的主人呢?

這次再細心的察看,不遠的木桌上似乎有封信,一旁還有個半滿的小杯。拿起一看,居然還有遺書呢,娟秀的,文筆倒不怎麼樣,看來不是秀才的料子。

原來這身子才十四歲嗎?真是TMD的要命,雖說這時代的人大約都不會高壽到什麼地方去,但最少也還有十多廿年要過吧?要他學著自殺嗎?這大勇他是沒有的,自己是最最怯懦的性子,比那寫遺書的人好不了多少。

王思年,普普通通的名字,遺書上寫著普普通通的理由,不外是母亡父嫌,兄弟不睦,仕途無望之類,基本上就是活得不耐煩且不知天高地厚,然後自我中心得過了頭的窮少爺,大約也不是真心要死的,不然那杯自盡的毒酒也不會剩了大半,遺書像是撒嬌多過控訴。還沒有懂得生活的人,多數也是不懂得死亡的。

好,既然被莫名其妙的扔到這鬼地方,就勉勉強強的替人活下來吧,反正其他本事沒有,得過且過的混過去是難不到自己的。

所以,由今天起,我就是這個什麼鬼王思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