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了！醒來了！他醒來了！”大蟲睜開眼來發現安多正掙紮著要坐起來，激動地喊了起來。“你別亂動！別亂動！馬上凡師傅就來了。”他拉住想要起來的安多勸道。
凡老頭不知道是不是就守在屋子不遠處。大蟲剛剛喊起來，他就閃進了屋子裏。
“你感覺怎麼樣？”老頭有點急切地道。
“腦袋有些疼。”安多不知道應不應該，把自己剛剛遇到的事情說出來。
“怎麼個疼法的？”老頭的眼睛認真地盯著安多看。
“疼還能是怎麼個疼法！有你這麼問話的嗎，老頭？”大蟲似乎和老頭的關係非常好，說什麼話一點也不留意。
“臭小子，兩天不給你找點活做。你是不是又渾身癢起來了？”老頭惡狠狠地回頭衝著大蟲喊道。“趕緊滾蛋！”
“好好，我滾我滾，我馬上就滾！”大蟲喜滋滋地向門口退去。已經在這裏守了兩天兩夜，大蟲早就呆得不耐煩起來。要不是看著安多時不時地就皺起眉頭，滿臉痛苦的樣子。大蟲早就找機會溜出去了。他現在正練習操機行位上癮呢。
“快滾！”老頭不用回頭就知道大蟲會屁顛屁顛地往外溜。隻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他已經懶得多問大蟲的其它事情。“我叫凡魚。”老頭一臉鄭重地安多介紹著自己，他甚至站直了身子把那頂，一直戴在自己頭上的藍色小帽脫了下來，向正躺在床上的安多點了點頭。
安多在書社看聯邦史的時候就知道，有這麼一種很老的介紹禮。一般隻有在非常正式的場所才會用的。他有些不知所措，坐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要站起身來才合適。
“你坐著別動。”老頭看到了安多臉上神色變幻的樣子，馬上就製止了安多想要起身的打算。“你的身子現在還不適合亂動。必須呆在床上休養一陣才可以。”
“……謝謝。”安多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眼前的這位老頭。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叫我凡先生或者凡魚都可以的。”老頭看出了安多臉上猶豫的意思。
“謝謝凡先生。”安多點點頭。
“不用謝什麼。我也沒有幫到你。”凡魚老頭搖著頭。“這裏早就不是原先的樣子了！也沒有什麼可以用的藥物，連醫師也沒有了。能夠醒過來，多虧你的身體好。”
“我聽大蟲說，你是因為拿了他遞給你的這個盒子才突然暈倒的？”凡魚看著安多小心地問道。
“嗯，他說要給我看看這個東西，我就接了過來。可是沒有想到會突然暈倒的。”安多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怎麼會這樣？”凡老頭非常不解地喃喃自語。
“暈倒後有什麼情況嗎？”老頭盯著安多。
“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我耳邊說話。”安多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哦，那是圖式的教程。”老頭沒有在意，隻是看到安多擔心的樣子，慢慢解釋了一句。“你不要擔心什麼。可是，不應該會暈倒的呀？”老頭似乎也不能理解，為什麼安多會在圖式傳送的時候暈了過去。
“你看到了多少？”
“有好多種圖，其它沒有記住什麼。”安多想了一會兒道。
“有多少種？”凡老頭順頭問道。
“六十幾個？”安多有些不確定地道。
“六十……，什麼？”本來平平靜靜地坐在安多床邊的凡老頭，突然一下站了起來。“到底是多少？”老頭一步搶到了安多的身邊，拽著安多的手道。
“六十幾個。”安多的聲音越發小了起來。
“數清楚六十幾個？”那麼小的聲音倒真是難為凡魚老頭，居然一字一句全聽了個清楚。
“六十二、三個？”安多皺著眉頭想了一陣，似乎還是沒有確定。他轉過頭來看著凡老頭。
“看我幹什麼！我能知道你記下了多少個？”老頭生氣似地抱怨道。
“我真記不太清楚了。”
“別著急，別著急。你這樣，你順著自己記下的圖式做一下，慢慢來，不用著急。”看到安多苦著一張臉無奈的樣子，老頭搓著手在一旁想了一陣道。
“嗯，”安多點了點頭。“從哪裏做起？”
“就從你記下的第一個開始。”
“好的。”安我緩緩伸出自己的從手，在自己的身前劃出了個圓潤的弧線，又自向身後收起。本來還有些急躁地情緒。在安多的雙手擎起的時候，臉色一下就平靜了下來。仿佛都個空間隻剩下了自己。安多開始順著自己記下的圖式一個接著一個做了下去。本來那些自己認為非常難以做出來的動作，在前一個動作剛剛結束，兀自就那麼毫無窒礙地就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