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吳府的一個小亭中,兩人相對而坐。
“奉孝,你不在曹孟德處替他出謀劃策,怎會來長安?你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吳用笑問。
“怎會是偷跑出來的,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出來的,在東郡又沒什麼事做,出來遊曆大好山川,遍查民土風情,嗬嗬,順便在找一找那個騙子。”郭嘉一本正經道。
“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不說這事了。長安可是是非之地,馬上就要大亂了,你還是回去為好啊!”吳用正色道。
“董卓的死期到了?主公可是盼你很久了,你真的不和我回東郡,你不會真的看中呂布了吧!這很可笑好不好。”郭嘉驚異。
“嗬嗬,怎會呢?我心依舊,不曾改變。不過,現在不是離開的時候,時間到了,我自會去見他的。”吳用笑道。
“呂布有虓虎之勇,而無英奇之略,輕狡反複,唯利是視。自古及今,未有若此不夷滅也。實不是良主也!子痕萬不可自誤啊!”郭嘉麵無表情道。
“哈哈,奉孝這是認定了我們將會為敵了,我怎會如此不智,以一己之力抗衡天下。”吳用大笑。
郭嘉隻是看著大笑的吳用,靜默無聲。
亭中一時落針可聞,氣氛凝滯。
不知過了多久,吳用站起身來,望著天空。
峰巒如聚,
波濤如怒,
山河表裏潼關路。
望西都,
意躊躇。
傷心秦漢經行處,
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興亡,苦的都是老百姓。奉孝,放心。”
“我今天就走了,記得你說的話。再見時,我們不醉不歸。好一個‘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怎樣,你蕭子痕都是我唯一的知己,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後會有期。”郭嘉笑了。
吳用也笑了。
陽光下,兩人的笑容是那麼清晰、那麼明亮、那麼溫暖,似乎可以驅散未來的黑暗。
郭嘉走後,吳用並沒有離去,依舊端坐在亭中。一手端著酒杯,看著將要凋零的花朵,自言自語:“奉孝,來到三國,隻遇見你一人足矣!我們馬上就要再次相見了,嗬嗬。”
過了數日,允在朝堂,見了董卓,趁呂布不在側,伏地拜請曰:“允欲屈太師車騎,到草舍赴宴,未審鈞意若何?”
卓曰:“司徒見招,即當趨赴。”
允拜謝歸家,水陸畢陳,於前廳正中設座,錦繡鋪地,內外各設幃幔。
次日晌午,董卓來到。允具朝服出迎,再拜起居。卓下車,左右持戟甲士百餘,簇擁入堂,分列兩傍。
允於堂下再拜,卓命扶上,賜坐於側。允曰:“太師盛德巍巍,伊、周不能及也。”卓大喜。進酒作樂,允極其致敬。天晚酒酣,允請卓入後堂。卓叱退甲士。允捧觴稱賀曰:“允自幼頗習天文,夜觀乾象,漢家氣數已盡。太師功德振於天下,若舜之受堯,禹之繼舜,正合天心人意。”
卓曰:“安敢望此!”
允曰:“自古有道伐無道,無德讓有德,豈過分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