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睡覺時間了,我在兩間房子中間位置看了看,昨天晚上我還有一個桌子趴一趴,今天竟然連桌子都沒有了嗎,這麼悲劇。
“軒軒,軒軒,我可以進來嗎?”我好歹也是女孩子一個,為什麼我會是這種待遇,兩間房居然被兩個男人霸占著。無奈啊無奈,悲慘啊悲慘。
“不行。”很果斷的拒絕,我扯扯嘴角,竟然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
“軒軒,不要這樣嗎,你給張桌子也行啊,我不會吵你的,我不說夢話、不磨牙,我睡相很好的。”我幾乎要哭出來了,我竟然會淪落到這種田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免談!”又是幹脆利落的一聲,我像焉了的茄子一臉苦哈哈。琳琳午飯後瞅準機會就跑山下了,她才是最聰明的那個,我真是佩服她的腳程,三座大山對她來說簡直小Case啊。這麼說有病人的時候她跑山下了,我暗自竟然慶幸起來。
“軒軒,不要這樣啦,好歹我也算是你姐姐,不要這麼絕情,不要這樣對我啊,太上我的心了……”要是以前的我會怎樣呢,一腳踹開大門,直接霸占了床再說,我管你願不願意。好吧,我現在不敢,在那裏活了二十多年,早就把我的性子磨平了。
“滾!”林妖孽果然惜字如金,我被這聲滾震出好幾米,心拔涼拔涼的。不斷在心裏給自己安慰,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林妖孽,我詛咒你睡覺沒有被子,上大號沒有草紙。
我試著推了推門,紋絲不動,好像被什麼堵住了,從被他打出的洞洞向裏看去,一隻眼睛咻的出現在我的視線,和我眼對眼,我“哇”一聲大叫,被嚇個半死。這小子也太陰險了,居然來這招。洞洞刷的一下被什麼堵上了,徹底阻隔了我的視線。
哼,小氣鬼,喝涼水。
坐在屋子的前麵,看著天色漸漸變黑,越發覺得自己的淒涼,風吹過,身上的雞皮疙瘩集體報到,好冷。雖然已經快要夏天了,可是晚上還是很涼的,尤其是在山上的晚上。
我將頭埋在雙腿間,越是寂寞就越是想火煉。要是火煉在身邊,他從來都不會讓我這麼孤單,這麼寂寞,心裏冷風呼呼地吹,好想有個肩膀可以靠靠,可是那個可以給我肩膀的人,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回憶是最呼吸的痛,他活在我身上每個角落,哼你愛的歌會痛,看你的信會痛連沉默也痛。遺憾是會呼吸的痛,它留在血液中來回滾動,後悔不貼心會痛,恨不懂你會痛,想見不能見最痛……”一旦不開心,我就很想唱歌,可是我這歌,也隻有火煉可以忍受得住。每次去KTV,我都是唱人家的詞,譜自己的曲,嚴重五音不全。
“咚!咚!咚!”急且厚重的敲桌子聲從林妖孽的房裏傳來,可以想象林妖孽聽到我唱歌之後的反應,我再唱下去他就要跳腳了。
“小陳……”水美人的房間突然打開了,七叔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我,“要不要進屋來,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很抱歉。”
“我們現在是對手。”我不得不提醒他,給對手住要想想清楚。
“可是我們不能看著你一個姑娘家一個人呆在外麵,太危險了。”七叔臉上的擔憂不是騙人的,我心裏一驚,真的全都聽到了呀,那我不是太丟臉了。
“小陳進來吧,可以打地鋪,大家將就一晚上就行了。”七叔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不過到我眼裏就有點居心不良了,這似乎反常了一點,可是不答應我好像真的很在意似的,我也不想和那些狼共舞,總之心裏很糾結啊。
“進來!”突兀的一聲暴吼從我背後傳來,我的心騰一下劇烈跳動起來,心裏毛毛的。誒,林妖孽竟然改變心意了?
“還進不進來?”林妖孽陰陽怪氣的聲音又穿透了我的耳膜,震得我嗡嗡嗡嗡響。向七叔鞠了一個躬以示感謝,條件反射似的轉身,屁顛屁顛地進了林妖孽的房間。
“把門關上!”我關上門,看到旁邊的桌子,這應該就是抵門的桌子吧,我一推,誒,怎麼推不動。再退,還是不動。這什麼情況,我的臂力雖然比不上高手,但也是挺強的,竟然推不動這個桌子,怪事。
“軒軒,我推不動……”我可憐兮兮地看著林妖孽,“我力氣不夠大。”
“然後呢,你是想我來幫你麼?”林妖孽躺在床上,衣領半敞著,露結實的肌肉,皮膚真的好白,雖然是晚上了,可是看得尤其清楚。山穀的氣息孕育了他,果然長得非常人。想起妖孽出浴圖,鼻子裏就有一股熱氣冒出來。
“呃,準確來說,是的。”我點頭,有點弱弱地答道。
林妖孽抱著胸,死氣沉沉地盯著我,“白癡。”一個挺身站了起來,一把推開了我,將桌子下麵的椅子拿開,我看著桌子下麵的重物,這個人是有多不放心啊,居然用這麼東西來堵著,怪不得我搬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