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公子耳上墜的也是墨玉。”宋甫之補充說到,“夏柳風夏公子你的玉可否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夏柳風心一跳。林下鬆暗暗一笑,江漫天蹙眉急道:“她的功夫如何殺得了…”
“可她有鴆扇!”宋甫之搶道,“還能下毒。江湖上都知道冥颯穀矢行淵雖為醫家,但精曉百毒,不亞於主風山。而且肖掌門被害當夜有人的確發現了房中有蝶戀花。這赤麵青也是隻有你邪教才有的毒!”
夏柳風看了看林下鬆。墨玉不在她身上,如何拿得出來。不過這殘片出自她的那塊飛天豬玉上,是必然的了。
竟然是林下鬆殺的肖钜,她有點意外,看來是小看了這位慕楓亭少亭主,不僅搶了自己的玉去找玄覺破魂丹,竟還殺人奪劍,真想稱霸江湖嗎?夏柳風冷笑一聲,忽而心中又一慘:看來這個黑鍋背定了,墨玉丟了的事要是被冥主知道,小命難保呀!不管如何還是要辯解的,再沉默就是默認了。
“雪蒼派李璿不是我下的毒,之前從洛陽到濟源的路上遇到,後來我走的是另一條路,她們中毒的那天,我和…”她本來要說和淩雲在一起,話到嘴邊突然想起來,要是說出和太虛弟子過從甚密也是不妙的,忙吧後邊的字咽下去。
不等她繼續說完,就有人跳出來打斷道:“我是八卦門的弟子程成。從洛陽到濟源隻有兩條路,我們走的也是另一條,路上沒有岔道,隻有單單一條大道。說來巧得很,那一路上我們師兄弟幾個都沒有見過其他江湖兄弟,隻是快到濟源時遇到了林少亭主,根本就沒有見到過夏公子。”
林下鬆聽說到自己,稍一怔,卻不動聲色,想起來正是他搶到夏柳風墨玉的那回。
夏柳風也記起來了,那天她丟了玉本來要反擊林下鬆,林下鬆卻聽到馬蹄聲,自己先跑了。她一賭氣就藏在樹後沒露麵,原來那隊人是程成他們。
宋甫之冷哼一聲:“夏柳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夏柳風苦笑,心道“的確沒什麼好說的了,看來這屎盆子是扣在姑奶□上了----不過扣上了又怎樣?”她忽然冷笑一聲,反手暗暗握住了小鴆,打定主意:“說不清楚那就打!我還跑不脫嗎?”
宋甫之一步步走過來,圍在一起的正派弟子也慢慢逼過來。
江漫天挺身擋在夏柳風身前。慕送君看看夏柳風,緊閉嘴,暗暗在袖中捏出毒藥。顏一卻慢慢後退,意在搶占大門,好留條後路。 場中局麵一觸即發。
“住手,都住手!”突然楊度大喊。淩雲不知何時竟醒轉過來,一手握住脖子上的傷口,鮮血從指間滲出來。他一張嘴,一大口濃血吐出來,可他卻不顧,嘴幾張幾合,就是發不出聲。
賈南拖著哭腔撲過去:“大師兄…”太虛弟子也急忙圍過去。
“淩雲,你不要動。”楊度已經封住了他的穴,看他這般,急忙止道。
淩雲不聽,死撐著抬起另一隻手,沾了血往地上劃去。宋甫之急忙跑過來,撐住淩雲,一掌抵在他後背綿綿續上內力。楊度看不下去,別開眼。 靜,非常安靜。
大家都放輕呼吸聲,看著地上血字:“我和夏在一起從沒分開。”
暗紅的血漬,一筆一劃好似重重刻入黑石板裏。風一吹,血色更沉,仿佛要和下麵冰涼的黑石化成一體,冰冰冷冷地融進去。看著這漸冷的血印,夏柳風的心怦然一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