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風悶頭不語。她很惱火,方才燃起的一點柔情蜜意被這五棵風姿挺拔的古鬆瞬間撲滅。她突然轉過身,惡狠狠地盯著跟來的淩雲,她決心要擦亮眼睛好好看清楚,自己到底找了個怎樣的人。
淩雲被她淩厲的眼神盯得心裏發毛,小心翼翼地問:“怎,怎麼了?”
“嘿嘿”夏柳風不怒反笑,“你們平常就是這麼解決的?”
淩雲點點頭。
夏柳風聽完,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她要忍!轉眼就笑咪咪地說:“我說呢,怎麼滿山的鬆樹都如此的粗壯、肥碩,原來是上上下下幾代太虛人努力奮鬥、堅持不懈的結果啊!”
這話聽著怎麼就這麼怪呢?淩雲皺了皺眉頭。
“既然是太虛派一脈相傳的光榮傳統,我一個外人初到貴寶地,那就入鄉隨俗,用自己的綿薄之力為太虛也添一份新鮮的滋味吧…”夏柳風邊說邊搖搖頭,抽搐著嘴角,強笑著轉身向那五棵鬆樹走去。
“不用急,我替你看著!”淩雲愣了愣,衝著她的背影趕緊說道。
前邊的人依舊往前走著,沒有回頭,隻瀟灑地揮了揮衣袖:“恩,我不急!”這話聽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夏柳風心裏暗罵:“個死淩雲,看你去了矢行淵我不整死你!”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夏柳風也著實憋急了,管不得其他,一咬牙,一閉眼,就蹲了下去。
有道是人背不能怨世道。
夏柳風剛剛解了褲子擺好姿勢。
“淩大師兄!”
夏柳風驚得立馬又憋住,抬頭一看----清秀小徒和紅衣女!她慌了,高人能以這個姿勢示人嗎?於是夏柳風趕緊低頭,巴望著眼前二人趕緊消失。
“淩大師兄!”紅衣女子驚呼一聲,如粉蝶兒撲向淩雲。淩雲一驚,趕緊逃開,拿眼瞟了瞟鬆樹,皺了皺眉。
“大師兄,這位是賈南師兄的表姐。”小徒恭恭敬敬地說道:“今日還有兩位大師兄的朋友來太虛,高師傅讓我帶上山了,這是高師傅吩咐寫的拜帖。”他說著從懷裏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份紅底墨字的帖子。
“知道了,替我謝謝你們師傅。”淩雲也有些急,隻想趕緊打發二人走,“天色不早了,夜路不好走,趕緊下山吧。”他轉身又對紅衣女子說:“賈南就在清崖那邊,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就是了。”
這麼明顯的送客意圖,小徒和紅衣當然聽得明白。小徒機靈,趕緊告辭下山。那紅衣很有些不舍,但也不能硬賴著,三步一回頭地往前挪。
雖然慢,好歹也是在走不是!夏柳風大鬆了口氣,繼續未完成的事業。
但是,有句俗話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賈南!”紅衣剛剛沒走多遠,突然驚叫一聲,卻不奔過去,而是更加驚喜地喊了一聲:“淩雲大師兄在這裏!”話音剛落,隻見一條黑影飛奔而來,猝然停在了淩雲和五棵鬆之間。
夏柳風肝膽皆驚駭,猛地又把餘下的尿給憋了回去。她是撞牆的心思都有了:“不帶這麼玩我的!”
“大,大師兄…”賈南羞得滿麵通紅。淩雲上了太虛以後還是一直躲著他,好些日子兩人都沒碰上麵。機會難得,賈南哪裏肯放過!紅衣女子也翩翩飛了過來,滿眼深情地望著淩雲。
淩雲暗暗瞥了瞥夏柳風這邊,趕緊對身邊的兩位說道:“賈南,這是你表姐,特地來看你的,受累爬了半天山,快帶人家去屋裏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