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工地2(1 / 3)

那老頭兒也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當那老頭兒還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楊宇突然問他,“這地方哪有超市?”

老頭抬起手來往北邊的方向一指,告訴他說,“北邊七號樓工人住的那塊兒有個大的生活區,裏麵啥都有賣的。”

得知了這一消息後,這些初來乍到的民工便再也在這小院兒裏待不住了。

他們很快就告辭了那做飯的老頭兒,又順著來時的那條小路,走過那片巨大的地基,再一次來到了工地的大門口。

這一次他們竟然意外的發現在大門口左側還有一排彩鋼做的房子。來時由於走的匆忙,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

這裏雖然也是彩鋼瓦的房子,但遠比他們住的地方要高檔的多。走進一些仔細一看,裏麵不僅有辦公室,還有洗澡間,會議室,傳達室,以及專門用來做飯的廚房,並且每一間房都配有一個空調。房子前麵的空地上豎著一杆正在迎風飄揚的紅旗,紅旗下麵停著幾輛高檔的轎車。原來這是領導們住的地方。民工習慣稱呼這個地方為項目部。

任明看了幾眼後,不禁感慨,“領導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站在他身後的楊樹彬以為他那是羨慕,笑起來調侃他說,“你是不是也想進這裏邊兒了?那你去問問裏麵的大老板還有沒嫁出去的閨女了,你要給人當個倒插門不就進去了嗎?”

一旁的楊宇聽後也忍不住笑起調侃說,“有閨女也不行,他家裏已經有一個了。”

任明聽著他這兩位工友對他的調侃,他不僅沒有笑,反而有些痛心。同樣是工作上一個工地上的人,領導們就配有專門的空調和廚房,而他們民工則隻能睡著光床。而對於這明顯的不公,他的這些工友們不但不意外,反而都已經不當回事了。習慣了卑微的他們,都已經忘記了呐喊,忘記了申辯。

正當楊宇和楊樹彬他們兩個正笑的歡時,突然一陣汽笛聲劃破長空傳進他們的耳朵。緊接著一列長長的列車從他們工地的大門外快速的駛過。他們來時看到的那條火車道恰好經過他們工地的門口。

火車經過時,楊樹彬驚訝的說了一句,“咦!這裏還一條火車道哩?”

楊宇聽後笑著對他說,“這不正好,等你回去的時候就正好就可以在這兒坐車了。”

楊樹彬楞了一下,很快又反應過來罵了他一句,“滾蛋吧!這裏又沒有車站。”

楊宇臉上雖並在意,但仍趁楊樹彬不注意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下。楊樹彬哪裏又肯吃這個虧,瞬間又給還了對方一掌。等楊宇再想打回去時楊樹彬已經跑遠了。於是他們兩個就像兩個孩子一樣在工地的大門口嬉鬧了起來。

建築工地上像這樣的年輕人還有很多,二十六七歲,稚氣未脫,正值青春的花朵綻放的最美麗的時刻,但迫於生存的無奈,注定了要讓這最美麗的花朵開在這滿是塵埃的建築工地上。

他們這幾個人一路有說有鬧的走到七號樓的那片生活區後,果然發現了這裏除了工人住的工棚之外,在工棚的外圍還有一大片租借在這裏的商店。

除了幾家風味不同的飯館之外,還有兩家超市,還有一家五金勞保店和一家手機充值維修店,在這片商店的最末端竟然還有一家簡易的澡堂。

商店的中間是一條臨時修起來的水泥馬路,路的兩旁還有兩個賣煎餅果子攤子,其中一個攤子的隔壁有一個老婦推著一輛破舊的三輪車,車上稀稀疏疏的擺放著幾條煙和一些零食。

現在雖然還並沒有多少顧客,但不難看的出等工人們都下了班之後,這裏一定很繁華。

在很多人的意識裏工地隻是一個髒與累的代名詞,所以很多人都並不太喜歡建築工地。但是一座工地的存在卻在無意之中養活了無數個生活在這個社會最底層的人。除了那些直接在工地上領工資的建築民工之外,在工地的外圍還有著數不盡的人在為民工與工地服務,他們的收入其實也都是來源於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