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勞累使得他們既沒有洗腳,也沒有刷牙。扯開被子關了燈就睡了。
寢室的燈熄滅之後,窗外的月光依舊皎潔,天上的星星依然在衝著他們微笑。笑他們的咕嚕聲像比賽似得此起彼伏。
吃完飯,勞累使得他們既沒有洗腳,也沒有刷牙。扯開被子關了燈就睡了。
寢室的燈熄滅之後,窗外的月光依舊皎潔,天上的星星依然在衝著他們微笑。笑他們的咕嚕聲像比賽似得此起彼伏。
對於這些又累又乏的民工來說,後半夜那短短幾個小時的睡眠時間是遠遠不夠的。正他們睡得正酣的時候,天又亮了。
工頭郭雷第一個醒來。
他揉著惺忪的睡眼看了下手機後,緊張的大聲呼喊道,“趕緊起!趕緊起!上班了!”
他喊的聲音盡管很大,但卻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除了他之外,那些工人睡的依然那麼香。
郭雷於是又喊了一遍,這才有幾個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醒來的那幾個人看了看窗外,確認天亮了以後才極不情願的掀開了他們的棉被。這時蓋在他們身上的被子好似有千斤重,每個人掀被子的動作都顯得格外的吃力。
可依然有三個人還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們是楊宇,楊樹彬和任明。
郭雷有些氣憤的跑到他們每一個人的床邊,挨個兒推了他們一陣。
邊推還邊喊說,“起來了!起來了!再不起遲到了!”
他們三個被工頭推醒後,每個人都是一臉的痛苦與無奈。睡那麼晚,起這麼早,對這幾個年輕人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
但身為民工,他們是沒有資格抱怨的,隻能咬著牙接受。最終床上隻剩下了楊宇一個人。
他對他姐夫說,“今兒我請個假吧,昨兒夜裏著涼了有點感冒。”
說完這段話後他還故意的咳嗽了兩聲,裝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但是他這個借口編的卻並不高明,因為感冒在建築工地上那根本就算不上是一種病,工地上那高強度的體力勞動恰好就是感冒的克星,很少有哪個民工會因為感冒而耽誤上班的。
所以他姐夫立刻就變得憤怒了。
訓斥他說,“你說啥?第一天上班的時候我咋給你都說的?沒啥大事誰也不能給我請假。你請假了工地上的活兒誰幹?耽誤了工程進度罰款算誰的?”
楊宇一臉委屈的隻得又辯解說,“感冒了也不行?頭暈的厲害但工地上也不能幹活呀。”
楊宇躺在上鋪,郭雷就站在他的床下。郭雷冷冷的望著他就像一頭野獸瞪著一頭唾手可得的獵物。
郭雷沉默了一會兒後,終於又冷冷的說道,“那你別幹了。回家養病吧,等你啥時候不感冒了你再來。”
楊宇所在的那一組本有三個人,少了他工作也可以照常進行。郭雷又身為他的姐夫,之所以還對他那麼嚴厲,這主要還是再演給別的工人看的。
對於工頭兒來說,工程的速度和他賺錢的速度成正比。工人不幹活不但他們自己賺不到錢,而且也影響到工頭。所以不到迫不得已,工頭是輕易不會允許工人請假的。
楊宇迫於他姐夫的淫威,這才不得不下了床。他的感冒也在他下床的那一瞬間全好了。
這時別的工人都已經背上工具包準備出門了,楊宇卻還往廚房跑。
他的姐夫發現後又訓斥他說,“還吃啥吃?該上班了別吃了!”
楊宇不服氣的解釋道,“拿個饅頭路上啃也不行?”
在去往工地的路上,人潮如織,各個工種的工人都在焦急的往工地上趕。但卻發現有一對民工抗著行李卷在往相反的方向走。
這些人看起來又不像是新來的,因為他們穿的都特別髒。
他們每個人都穿著一雙大雨靴,渾身上下到處都是灰點子,他們身上有的大片的灰塊隨著他的走動,一點一點脫落下來,閃現出一朵雲形的圖案。他們看起來更像是從哪裏幹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