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惶惶度過了三天,包裹中的吃食漸漸沒了底,“什麼時候到品水鎮?”冷若萱搖了搖手中的快見底的酒葫蘆憂愁的問著,雖然一早便準備了這些幹糧,卻沒有想到會消耗的這麼快。
“照如此速度,莫約一個時辰左右!”青衣男子已經冷然的回答,冷若萱挑挑眉,放下酒葫蘆,用手撚了個牛肉幹放入口中。
“呼…總感覺的這幾天太過安靜了。”冷若萱似自言自語的道,絲毫沒有感覺到青衣男子一怔的神情。“暴風雪要來臨了,今日就在品水鎮休憩一晚,也好多準備一些幹糧。”
“是!”
冷若萱輕笑,雖然青衣男子肯定的說他是她的貼身侍衛,但是她卻是不敢過多相信他,這全是因著魄不經意的提醒。
冷若萱放下酒壺,為善先生添了一些,獨自發起了呆,“當初主子將著玉戒交予屬下帶往天禪宮交予天機子,可當屬下到天禪宮時,便失去了主子的消息,體內的蠱蟲似死了一般,屬下心中情況不妙便準備前去尋找主子,下山時,天機子前輩也將玉戒交予屬下並給主子帶一句話,不是不爭不辯就可以逃過是非!”
不是不爭不辯就可以逃過是非…
那句話不停的在她心中徘徊著,沒錯啊,是非在眼前,怎樣逃也是逃不過的。但是能避開的危險她也不會去冒這個險,所以懷中的東西,未到時機她是不會讓它出現的。
善端著酒杯小飲了一口,看著目光沉重的冷若萱,輕輕搖了搖頭,但願她這幾日能熬過第一次的毒發。
到了品水鎮已是申時,吃完飯便聽聞今夜會宵禁,便連忙差遣青衣男子去集市準備幹糧,而善許是太累,早早的便回了房間休息,她則獨自逛了起來。魄在暗處不遠不近的跟著,直至一處幽靜小巷,才停了下來。
“主子!”
冷若萱早已習慣了魄這不定時的出現,她眉目溫和,“讓你做的事情做好了麼?”
魄自然知曉,這本畫冊昨日已是趕了出來,便連送了過來。他從懷裏掏出了一本藍皮銀線的書遞向了麵前的人。
冷若萱接了過來,簡單翻了一下,便瞧著了那青衣男子的模樣,雖然說話的沒有十分相像,卻也是八九不離十,更何況那麼顯眼的藍眸,看著一側標明,正是,‘穆非,年二十有五,宣王府貼身侍衛,魅宮參事,其餘未詳。’
“穆非…嗬…”冷若萱冷然的低吟著,對著一側的魄溫和道:“查查他是如何進了魅宮和王府的,注意他的動向。”
“是!”魄應聲,但是卻是遲疑著沒有離去,冷若萱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說道:“有事就說!”
魄語中帶著絲擔憂,“主子你雖是魅宮宮主,但是如今權力幾乎為穆非所掌控。所以…”
冷若萱聽聞一愣,隨即嗤笑,“無妨,他想要的東西定是還在我身上,他的功力必然也不低,你切不可暴露了你的行蹤。”
“是,主子!”
“嗯!”冷若萱點頭笑看著魄,難得調侃道:“其實你長得也不錯!”
魄清冷的麵容難得滑過一縷紅暈,無奈道一聲“主子…”而後離去。
“這天色已是變了,看似這一場暴風雪在所難免了!”冷若萱將那本書冊放入懷中,捋了捋身上短襖,便漫步離去。
入夜,冷若萱洗漱完便坐在床上,借著微弱的燈光一頁頁仔細的翻看著手中的書冊。每翻看一頁,她便將那人的模樣與介紹牢牢的記在腦中。但是心情卻也是越來越沉重,頭也越發的疼。
而正當翻到與她眉目有著兩分相似的那片畫像時,便聽見“砰”的一聲,緊關的窗戶被人踢開,冷若萱嘴角一抽,連忙坐了起來,將畫冊收進一旁的背包中,並背掛在胸前,她不知曉魄是否在周圍,她隻能屏住呼吸,目光緊鎖著那闖入進來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