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風雲驟變,風從窗縫灌了進來,一絲絲冷氣與這屋中的暖氣融合,溫度逐漸降低。
冷若萱手中精致的匕首直指著麵前這個風姿卓卓的男子,殺氣四散。
“閑衣!若非本王沒有看穿,你是否就如此欺騙本王?莫非你也有了叛主之心?!”
善那不濃不淺的羽玉眉緊鎖,幽深的眼有太多的無奈。
“王爺,我以為你失憶了…而我並無欺騙知心。”他微微一頓,“雖然我與王爺有血契,但是王爺當初也曾許諾會給我一定的自由。”
冷若萱握著匕首的手,靈巧的轉動著匕首,忽的將匕首收入刀鞘中,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語中沒有絲毫情緒,“帶上吧,以後你依然是善先生,但是作為善先生本王所欠的人情依舊。”她頓了頓,似笑非笑的說,“想必他們兩人早知曉你的身份了吧!”
恢複了善的麵孔的閑衣,苦笑道:“我們還有什麼事能逃得過王爺的火眼金睛!”
冷若萱淡淡冷笑,“如果本王真是火眼金睛,想必給本王下毒之人早就無容身之處了吧!”她冰冷的眸子看著垂立在一旁的善,不,閑衣。想要從他的神色中找出些破綻,奈何他太過淡定。
“……”閑衣忽然從袖中拿出一樣東西,他放在左手上,隻見手心中靜靜地躺著一個藍瓷玉瓶,“毒是我所配,但是卻是極難解開的,除非我師父出山。這枚藥丸裏麵有我的精血做藥引,下次毒發,王爺可服下,以可壓製毒發。”
冷若萱隻覺得背脊一寒,心已是冰凍萬分,雖然從畫冊上了解了閑衣,亦是知道他在魅宮的特殊,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身上的毒會是自己手下的人所配。
閑衣似乎感覺到了冷若萱身上濃鬱的殺氣,他眉頭緊鎖,“雖然毒是我所配,卻不是從我手上丟失的。魅宮銀煞級別之上的人都分配有這毒,數量有限,可查。”忽的,殺氣似乎少了許多,但是那若隱若現的疏離卻是久久不散。
“東西放下吧…”冷若萱冷冷的吩咐著,眸子淡淡的看著閑衣,“本王累了…”
閑衣淡然的放下手中的藍瓷瓶,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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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萱沐浴後褪去了一身的疲勞,懶散的躺在軟榻上,靜看著窗外飄落的花。一朵粉白色的花瓣夾著雪花悄然飄落在冷若萱的指尖上,冷若萱反手輕撚,湊近鼻尖細問,恬淡的氣息滑過,似乎是櫻花…
櫻花…
腦中忽然劃過一個片段,卻是怎麼也抓不住。她闔上眼,良久才長舒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
她一手撐著身子,一手捋著半幹的發絲抬頭向窗外的披上銀裝的樹望去。突兀的一陣冷風起,瓣瓣花朵迎風飄落,與著雪花相邀湧入房間,也揚起了那頭青絲和淡紫色的長袍。冷若萱淺笑,仰頭,任由花瓣飄落在她身上,似忘了刺骨的冷,她清媚的眼微閉,享受著那恬淡的香味。
悠揚的簫聲響起,冷若萱長長的睫毛微顫,睜眼,迷茫空洞。她不想被身體以往殘留的感情亂了分寸,既然已然忘了以往的事情,那她何不如讓以往所有的殘情一一斷絕!
她身邊的人太過繁雜,似乎該要清理清理了…
“主子,得到消息,魄受傷後在皇宮內失蹤的!”
冷若萱回頭,緩緩坐直身子,看著那抹嬌媚的身姿,嘴唇微勾,輕柔的聲音悅耳動聽,“喬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