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的心情本是極好,奈何竟然碰見如此晦氣之事。看來這張臉許是紅腫了了,冷若萱有些委屈的撫摸著那又燙有疼的左臉。
楊鵬程大步跟在王爺身後,看著她低垂的頭,眸子裏是滿滿的疼惜與愧疚。
“王爺…”楊鵬程想要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拉轉身,可是終究是收了手,“可是疼了?”
冷若萱聽著楊鵬程似憐惜的聲音,心頭一顫,鼻子一酸,熱淚竟是湧上眼眶,緩緩流了下來。這該死的的楊鵬程,幹嘛非要這個時候來問她,她連忙用衣袖擦拭著臉上的淚痕,深深呼吸著,“沒…”
楊鵬程看著王爺身上單薄的衣裙,又看了看手中的長袍,卻是不知如何是好。
“王爺,先去錦炫閣裏添件衣服吧,天冷!”
“無妨!”說著她捂著臉看了看不遠處的馬車,“回府。”
一回到府中,冷若萱便匆匆去了書房。
“王爺,用消腫藥,快請用吧!”依雲拿著一個瓷瓶快不走了進來,那神情讓冷若萱低落的心情猛然好轉,笑出了聲,“噗…哈哈…”
“王爺!”依雲羞憤的一跺腳,“晚上王爺還要進宮呢!”
“好好好!”冷若萱笑著接過瓷瓶,看著依雲緊盯著她打趣的問道:“本王現在難看麼?”。
依雲唇輕抿,臉色泛紅。嘴中嘟嚷著,“王爺自然是美的!”
“本王還不知依雲對本王還有這份心思,可惜了依雲非男兒身呀!”她掩唇笑著,一手沾著傷藥輕撫著紅腫的臉頰,冰涼微刺的疼痛感讓她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王爺!”依雲羞怒的睜大了眼睛,一跺腳便跑了出去。
“王爺…”明叔微躬著身子站在門外,語氣微顫。
冷若萱眉頭一撇,笑容散去,“明叔進來說話吧!”
“是!”一身青灰色長袍的明叔邁著有些蹣跚的步子走了進來。
冷若萱見明叔欲言又止的模樣,便柔聲問道:“府中可是打理好了?”
明叔雙手放在身前緊握,“王爺與凡辛公子的婚房已準備好了!”說完便是又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冷若萱。
“明叔可是有事?但說無妨!”
明叔微張著嘴,吞吞吐吐。緊握的雙拳泛著青筋,冷若萱看著他那幾近蒼白的發絲,心頭劃過一絲疼。
“王爺,老奴知道這和親之事王爺脫不了身…”明叔說著一頓,幹煸蒼老的手抬起拂去額頭的冷汗,“老奴想請…想請王爺將穆非收為侍郎,就,就侍郎而已!”說完便跪倒在地。
“明叔!”冷若萱心中一怔,眸色冰冷的看著身子顫抖的明叔道:“明叔,給本王一個理由!”
明叔一頓,神色複雜,猶豫不決。他知道王爺生氣了…
“王爺,魅宮護法必須要伺候他們的主子,不然活不過三十呀!”明叔猛然幾步走到冷若萱麵前跪在她麵前,雙手顫抖著扯著她衣衫。
冷若萱眉頭一皺,心中不禁嗤笑,竟然會有如此荒謬可笑之事!
“明叔你嚴重了吧,我與他隻有一血咒相連,解開他便是自由之身了!”冷若萱放下手中的傷藥,作勢扶起他,卻是被明叔拂去手。“明叔?”
“無解,無解呀!”明叔搖頭挫敗的跪坐地上,淚水緩緩滑過臉頰,微紫的薄唇顫抖著,“護法的血咒與其他血契不一樣,那血咒、那血咒是老奴所研製的呀!”
冷若萱驚詫,他沒有想到明叔竟然會與魅宮有聯係,而且還是血咒的研製者。也許正因為如此,無解,那麼作為他的唯一血脈的穆非,他是非救不可,也才會如此來卑躬屈膝的來求她吧。
“明叔,起來吧!”冷若萱緩緩扶他起來,安慰著拍他的肩頭,“隻要他願意隨我,我是不會拒絕的。”畢竟她時日不多,眼下的事情隻能先應下來。
明叔渾濁的老眼一亮,欣喜的抓著冷若萱的雙手,臉上還掛著淚珠,“謝王爺,謝王爺!老奴這生絕不會忘記王爺大恩…”
冷若萱輕歎一口氣,心疼看著明叔,明叔待她不薄,她能做的隻有這些,至於穆非的血咒以後還要看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