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懷瑾很久沒有踏足冷宮。
他還是覺得讓蘇灼華也自己冷靜冷靜比較好。
不過,有件事情倒是比較值得關心。那就是蘇灼華總是和嶽懷禦保持著聯係這一點,多少讓嶽懷瑾有些惴惴不安。
自己的皇後居然和別的王爺走的那麼近,真是奇恥大辱。嶽懷瑾常常自嘲地這麼想。不過暫時也沒辦法,畢竟朝堂還沒有穩固,大哥就是先皇後唯一的血脈,要是此時下手,恐怕也會引發朝堂動亂吧。
不過蘇灼華,看來我真的不過是你的一枚棋子。即使你放棄了大哥,心也還是放不下的對嗎?
嶽懷瑾覺得自己的心裏好像有一股不易察覺的酸味,就像是……禦膳房釀製的陳年老醋。
不過最讓他動怒的,還是嶽懷禦進宮偷偷看望蘇灼華的事情。
按理來說,宮規森嚴。像嶽懷禦這樣的王爺,屬於外男,就算是進宮,也隻能是麵見皇上,哪怕是後宮都是絕對不可以涉足的,否則就是死罪,可是他這個大哥倒好,竟然敢往冷宮跑?!
這意思已經是擺在明麵上了,人家嶽懷禦根本不把自己當做皇帝,人家把這這紫禁城當成自己家!
這皇帝做的是真窩囊。嶽懷瑾微微皺眉,心中第十七次想著要把嶽懷禦殺了的事情。
隨手一會,寬大的袖袍不小心掃到了桌上的茶杯,茶水灑了一桌子,浸濕了桌上剛剛寫了幾個字的宣紙,顯出一片狼藉,碎片清脆的叮叮當當響著。嶽懷瑾的手被熱茶燙了一下,趕緊回過神來把手抽回去。
祿喜在外麵聽到動靜嚇得渾身一顫,趕緊小心翼翼地一路小跑進來,看到地上的碎片之後心中的弦迅速繃緊,試探著打量著嶽懷瑾的臉色,低眸半跪下去收拾著地上的碎片。
“陛下……”祿喜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卻還是覺得嗓子發幹,嶽懷瑾的臉色太嚇人了。整個人仿佛被一團黑霧包圍了一樣,麵色沉重,壓迫感強的很,幾乎讓人喘不上氣來。
祿喜知道,現在開口肯定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這是正好觸了黴頭,可是外麵的密探剛剛來說的事情又實在是耽擱不得,唉,做奴才真是……應了師父之前說的那句話,“咱們做奴才的,腦袋就是掛在褲腰帶上,別人隨時想那就拿。”
祿喜鼓起勇氣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陛下,剛剛有密探來報,說,說……”
嶽懷瑾本來就正煩著,聽他還在這裏支支吾吾的更加氣不打一處來,臉色更加陰沉,每個字都像是從牙齒縫隙裏擠出來的一般,“說什麼?別支支吾吾的!”
祿喜嚇得撲通一聲跪下,渾身抖的像篩糠,戰戰兢兢地繼續說道,“說,康王又去冷宮了。”
大殿外忽然狂風大作,直接把屋裏的燭台吹滅了兩根,讓祿喜連嶽懷瑾的臉色都看不見了,更駭人的是,他還長時間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像是在醞釀什麼可怕的風暴一般。
良久,終於在一片漆黑之中傳出咬牙切齒的三個字。
“去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