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老頭回到賓館後蒙頭大睡,養精蓄銳單等買家自動送上門來。他已然考慮好,多接觸幾家,誰出的價格高就賣給誰。他相信自己的那番舉動肯定能叼到真正的買家。
第二天上午,不出吝老頭所料,當他在床上躺著的時候有人來敲門了。
三個中年男子進了房間,其中一人自稱是某大學的教授,前來觀瞻古畫。
吝老頭慷慨的把畫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三人看了一陣後,讚歎了一番,問了一下價格。
吝老頭還是伸出了兩個指頭。
“兩百萬?”來人問道。
吝老頭搖搖頭“再加個零。”
三人相顧無言,顯然是嫌價過高,說了聲打擾就走了。這個價格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
不大功夫,又來了幾個人。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買家給到了三百萬。吝老頭這時倒不急於出手了,還是沒有答應。
買家見談不攏,隻好遺憾地離去了。
近中午時分,來了幾個肥胖中年人,吝老頭聽他們說話的口氣不小,以身材論絕非普通買家,個個都像大老板。
幾個人看過後,其中一人粗聲粗氣地說:“老爺子,這畫您賣多少錢?”
吝老頭淡淡一笑“您給個價聽聽。”經了幾個買家後,吝老頭顯得老氣橫秋,經驗老到。給人的感覺他並不是易於之輩。
那人伸出了一把手,意思是五百萬元。
吝老頭心中暗喜,買家給的價越來越高,更不能急於出手,拖個兩三天賣出千萬元或許也說不定。其實他對自己的畫究竟值多少沒什麼底,但想多賣些總是好的。
買家磨了一陣見吝老頭無動於衷,一副大為可惜的樣子。他們再次看了一番畫後,把畫卷起來放到了吝老頭身前。
下午再沒人來。
閑著無事,吝老頭想到很快就要易主了,仿佛一位多年的老朋友要走了有些舍不得。他想趁在自己手上再好好欣賞一番,隨即展開畫卷,看罷不禁大吃一驚。
這畫卻不是自己的那副畫!到底怎麼回事?
吝老頭目瞪口呆了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
他回過味來,猜想肯定是被後來的那幾個人掉了包。
想著自己的古畫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偷走,他頓覺冷汗涔涔,心仿佛墮入了冰窖一般。
他兩眼發直,腦子一片空白,魂魄被人抽走了似的。
好半天他才明白了一些,心急如焚間仿佛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不知該如何是好。吝老頭絕望了,死的心都有了。
忽然間,他想到了陸明。在他心裏或許隻能求助他來幫忙了。幸好他的上衣袋裏裝著陸明的手機號碼。他顫抖著雙手撥了出去。令他絕望的是陸明的手機怎麼打也無人接聽。
他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陸明的號碼,按鍵的手指都快按折了,卻怎麼也聯係不上陸明。
吝老頭隻想大哭。完了,什麼都完了,他感覺天塌地陷了一般。晚飯他什麼也不想吃,倒在床上仿佛沒有了絲毫知覺。
夜是如此的漫長難耐,吝老頭心裏的痛不斷擴散,越想越委屈、憋氣,隻想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