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聽這樂調怪怪的,老人沙啞的嗓音配上弦音有一種難以言明的蒼涼古樸之感。歌詞明顯帶有濃重的地方方言,其藝術形式有說有唱,曲調較平,與今天的流行音樂相比太古老了,難登大雅之堂,被曆史所淘汰是注定之事。
蕭若蘭聽了幾分鍾就失去了興趣,老頭咿咿呀呀的說唱之詞她一句也沒聽懂,音樂也不動人。她見過多大世麵,這樣的說唱表演怎麼會入得了她的法眼?所以沒有多一會兒她就表現出了不耐的表情。
陸明靜靜聽了一陣,同樣聽不出所以然來,興致也是大減。老頭唱了一小段,陸明趕緊鼓掌。
陸明問老頭又說又唱的究竟是什麼內容。老頭告訴陸明,剛才唱的這一段是描述將軍小時候學武的情景。通過老頭口中得知,完整的一套說唱之詞竟然多達幾十萬字,其中的內容極其豐富。
陸明聽罷,心中歎服,這些老藝人真不容易。
就在陸明等人要離去的時候,姚文海問老頭知不知道潛龍湖這麼個地方。老頭搜腸刮肚般沉吟了一會兒,終於沙啞著嗓子說聽過。
陸明不禁大喜,忙問這個地方在哪裏。
老頭說他的唱詞裏有這麼一個地方。陸明聽了發愣。待了解明白才知道唱詞裏隻是提過這個地方。陸明再問老頭,老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陸明向老頭要說唱詞,老頭說都是口口相傳下來,沒有詞。
陸明沉吟了好一陣,終於下定了決心,對姚文海說能不能找人把老頭的說唱詞給記錄下來。姚文海苦笑著說這工程太大不好完成。陸明說他願意出錢,請姚文海務必幫忙。
姚文海見他如此懇切答應下來。
蕭若蘭對陸明此舉非常不理解,覺得他這麼做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她偷偷嘲弄了陸明兩句,陸明也沒有分辨隻是笑了笑。
姚文海也同樣納悶,不知陸明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陸明莫測高深地說他這是在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蕭若蘭擠了擠眼睛顯然對陸明的話不太相信。
陸明跟老頭親切交談起來,說他想找人把唱詞記錄下來,希望能傳承下去。老頭非常高興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他拉著陸明的手連連點頭,仿佛找到了知音似的。在老頭眼裏像陸明這樣的年輕人太少了,看陸明越看越喜歡,還說要把這手藝傳給陸明呢。陸明含糊其辭地答應了一聲。
蕭若蘭聽了抿嘴偷笑,心說你這個小子沒事裝什麼清純,這下可好了,等老頭滿世界追著你傳藝的時候你就傻眼了。
陸明的想法她怎麼會知道。陸明這麼做當然是針對潛龍湖這個名字來的。好不容易得到了這麼點信息怎麼能就這麼稀裏糊塗的放過呢?哪怕是有一點點蛛絲馬跡也要用放大鏡把它看清楚,陸明一路走來就是憑著這股子認真和執著破解了一個又一個難題。不知這次還能否延續以往的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