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載著老嚴師徒順水漂去,小船晃晃蕩蕩的在黑暗的地下河流中就如幽靈一樣。不知過去了多久,老嚴才緩緩恢複了知覺,眼前漆黑一片,嘩嘩的流水聲從身下傳來。
自己這是在哪裏呢?老嚴感覺頭有些疼,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幾個徒弟也不見蹤影。他想打著火,觀察一下四周的情況,可當他想挪動的時候才發現渾身竟然使不出一絲力氣來,就猶如被人剔去了骨頭一般。盡管老嚴是老江湖了,眼下也是無比駭異。身體不能動,隻能聽天由命,這樣的感受令他十分憋屈。他想喊一聲,嘴巴也是緊緊的,聲音隻是在喉嚨裏咕噥了一下,估計就是有人在身邊也未必能聽到。
沒有一絲光亮,黑暗無邊無際,身下仿佛是一隻駛向地域的幽靈船,去往那邪惡的地獄。老嚴開始慌亂起來,未知的恐懼越來越令他不安。如果不是非常肯定,他會產生錯覺,這或許是在做夢,又或許是在無盡的深淵中盲目行走。他一生經曆過無數次驚濤駭浪就屬這次最為詭異了,即便是到了土埋半截的年齡,老嚴還是無法控製內心的恐懼,而且恐懼還在不斷蔓延。無法動彈的身體和無比清晰的大腦如兩把利刃狠狠地刺在老嚴的心頭。
老嚴的幾個徒弟距離他並不太遠,但彼此看不見對方,即便咫尺亦是天涯。孤獨無助令他們比老嚴更加恐懼,甚至絕望。他們的心就如眼前無邊的黑暗一樣看不到一絲光亮,感官將內心帶入一個幽暗陰寒的冰冷世界。那是比死亡還要令人恐懼的事情。
嘩嘩的流水聲始終隨著小船的遊蕩響在耳邊,他們始終無法明白這地下暗河為何這麼久還沒有到盡頭,最終將會漂向哪裏。等待他們的又是怎樣的命運。然而大師兄的慘死如一副定格了的畫麵始終在腦海中閃現,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步他的後塵。誰也不想選擇這裏做墓地,脫身隻怕是萬難。從身體各處傳來的酸痛以及無力感將他們求生的願望一棒子就打入無底的深淵之中。
陸明和姚文海叔侄往回走,姚文海說起剛才見到老嚴師徒的情景。陸明想到自己也曾有同樣的遭遇,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掙脫開來。他既想看個究竟,也想找到沈小虎等人,所以對姚文海叔侄說:“大叔,咱們不如也到老嚴他們走的那條路去看看,反正咱們還要找沈小虎他們,正好一舉兩得,您看怎麼樣?”
姚文海沉吟了一下說:“可以是可以,不過咱們得加倍小心。我想老嚴他們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咱們可不能犯下同樣的錯誤。”
“嗯,咱們小心行事。”陸明點頭道。
打定主意後,三人往回走了一段,姚文海在一個轉彎的地方停下來。三人拆開一段牆壁,牆上露出一個孔洞來,他們蹲下身子就爬了過去。
他們正好站在了最初那道石門前。三人各自舉著一個火把輕輕邁進石門,沿著甬道往裏行去。三人邊走邊觀瞧著甬道裏的無數珍寶。因為擔心沈小虎等人的安危,三人走馬觀花似的看了看,同樣難掩心中的震憾。越往裏走,三人的神色越發震驚,如此龐大的地下珍寶,到底是什麼人的陪葬品還是寶藏?但無論如何絕對是世界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