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周澤在幼兒園自畫一副《老鷹抓小雞》,童趣盎然,無數人誇獎,從此不發不可收拾。
六歲到十五歲,周澤在市裏、省裏乃至全國幼兒、少年各種比賽中獲得無數獎狀,甚至有國畫大師,想直接收為關門弟子。例如十一歲時,周澤以一副《百體鳥字朝鳳圖》在國際少年基金會杯中獲書畫類創新金獎,書畫作品被基金會永久收藏。
十五歲,父母尊重周澤的決定,由媽媽陪伴他赴法學習西洋繪畫,以及現代設計,三年後緊急歸國,因故未獲得學位,回來的原因是父親公司破產,家境一落千丈,再也供不起昂貴的學費和生活費了。
看著父母的樣子,痛定思痛之餘,周澤放棄了學業,隻身前往南方打工,就職於一家會所,專職幫人設計紋身,一年後成為高級技師,年薪二十萬。
可是好景不長,沒多久老板進口了一台日本高科技紋身儀,作為高薪人員的周澤被迫辭職。
是夜,回到租住屋,女友已經聞訊攜款走人,周澤醉酒跌倒,醒來的時候,周澤驚呆了。
這是哪裏?十幾個壯漢在一旁打鐵,更多的人和他一樣坐成一堆,拿著筆在巨大的盾牌蒙皮上琢刻。
高溫,汗臭,熱氣,到處是飄散的火星,雙手幾乎麻木了,鐵板凳就像針板一樣不舒服,走來走去都是粗鄙的壯漢,看人的眼神都麻麻的。
“小澤啊,你怎麼又走神呢?是不是又宿酒未醒?”這聲音就像被風箱壓住了一般,猛地在周澤的耳邊震響。
被嚇了一跳的周澤,努力壓製自己的恐懼,這時候龐雜的記憶湧進周澤的腦海裏。
原來這是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了,同樣叫周澤,不過更苦逼的是這個周澤被人稱之為“周無能”,是這個盾牌工坊的新進學徒工。
而說話這個身高兩米五出頭的大漢,是自己的帶頭大哥,半個師傅,叫恒羌。
恒羌上身光著,下身就是一條葛布的粗褲,胡亂的係著一條布繩,約莫五十上下,看起來就像是蒼老版本的綠巨人,不過是黑皮膚的,一張森白的牙齒,一張闊嘴,臭烘烘的湊在周澤麵前。
自己已經到這家盾牌工坊三天了,每天被他罵,就因為到現在為止還沒刻好一副盾牌。
周澤疑惑不解的是手裏拿的和其他工人的筆不一樣,居然是自己在地球上用來紋身的電子紋身筆。
恒羌皺著眉頭,語重心長的說:“你這樣子讓我怎麼說你好呢?你這三天連一塊盾牌也沒有畫好,怎麼結算工錢給你啊?要是放過你了,你讓我怎麼帶隊伍啊?”
周澤呆呆的看看恒羌,記憶還有些模糊,沒有全部清晰起來,他忙不迭的點頭:“好的,好的,我馬上開工。”
旁邊有人輕笑起來,還不止一個,周澤看過去,都是一起的工友,不過都用輕蔑和憐憫的目光看著自己,周澤的心一下子沉下去了。
果然,下一刻恒羌就暴烈起來了,“開!開個屁啊,你一天到晚神不守舍的,是不是還想著要去考符紋師啊,你吃昏頭了,你連後天第一境無垢境都達不到,自己都養不活,還要瞎眼嫂子養活你,虧不虧啊你,還考個屁啊,今天你再不出成品,我揍死你!”
周澤這時候已經知道了,恒羌一貫如此,隻要小聲說話就有問題,他平時的嗓門比洪鍾還要響亮,整個第七工坊有上千平方,他的聲音能夠讓每一個人聽清楚,現在也是這樣,他罵自己的話讓整個工坊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