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書琅這個名字太熟悉了,熟悉到周叔濤和周不言都想殺之後快,可是不可能,因為這個麵目猥瑣,兩根老鼠須的中年瘦長條子,正是縣令紫竹伯黃和喜的侄子,一個奸商。
“不行!絕對不行!周澤,你難道不知道黃家一直試圖吞掉我周氏的產業,那根黃書琅人如其名就是一直喂不飽的黃鼠狼,你等於是將一個大包子交給狗了,也虧你想的出來,將田契和房契抵押給他,他在縣城裏開的典當行你不知道嗎?你真是氣死我了。怎麼辦,怎麼辦?”周叔濤第一次在人前表現的如此不堪。
周澤心裏冷笑,人家是是黃鼠狼,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周不言衝過來就指著周澤罵道:“你個被價值,你敗光了你的家業知道不知道?黃書琅一直幫著黃老頭和我爹作對,你不知道啊,你還幫著外人。”
周澤一點也不動怒,他慢慢的喝口茶,“要是敗光家業,我回來第一天就差點被人敗光了家業,還說什麼一萬五千貫就買下我家的府邸和田地,讓我娶個二婚,住著老宅子,我現在走投無路,有人給我紙條明路我感激人家還來不及呢。二十萬,你要能拿出二十萬來我立馬抵押給你怎麼樣?”
周不言一聽這話,就知道周澤記仇呢,頓時臉黑黑的說不出話來。
周叔濤擺擺手,語氣頹然的說道:“小澤,你別記恨你堂兄,他隻不過是貪錢了點,要知道你回來還這樣做的,我第一個打斷他的腿,小澤此事還有挽回餘地嗎?你剛才說隻要為叔拿出二十萬貫來就可以抵押給為叔?可是當真。這黃家處心積慮啊,小澤千萬不能為一時意氣,做出令親人哭仇人笑的事情來啊……為叔老了以後你們兄弟要團結才能保住家族啊,可是……哎……”
這老匹夫裝的還真像,要不是你害的黃縣令家女兒重苛纏身,人家至於這樣對付你嗎?周澤暗暗鄙夷,這個三叔還真是會演戲啊。要不是孫鍾墨和趙狂飲將縣裏的一些傳聞一股腦告訴他,說不得真的要被他騙了。周澤裝作一驚,說話都結巴了。“不會吧,坊間傳聞黃縣令不是和您是至交嗎?”
“那條瘋狗,就為了一個誤會,害我不能得到鎮男之爵不說,還讓我失去了一千頃水田,不過這些你可能不知道罷了,為叔這也是虛與委蛇才保住今日之地位,這些官場中事真真假假,你以後就知道了,我就問你一句,此時還能挽回嗎?要是可以,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周澤一臉為難的說:“此時我已經大致答應了,不過沒有實施,這個要是反悔那不是失了誠信了嗎?萬一黃書琅他到處宣揚,我這個生意還怎麼做啊?”
“做生意,哼!你父母就是做生意做昏頭了,孤注一擲才……哎——這生意就這麼好做?還不是要靠人脈,考交情,靠錢財實力,最重要的是靠權勢的庇佑,他什麼都不講究做什麼生意啊。你呀,千萬不能重蹈覆轍啊。”周叔濤站起身,“這次要是能挽回,誠信算什麼,不能讓黃家在紫竹繼續增加實力了,否則我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的,周澤,為叔求你這一次還不行嗎?”
周澤也站起來,“好,我聽三叔的,我這就回絕他,不過這抵押……”
“我一力承石,要錢給錢,要糧給糧,要人給人。房契和地契不用給我了,你寫過字據畫押就行了,我給你一年時間。”
周澤突然麵露笑容,“那之前的事情,我還打了堂兄呢。”
“他該打。兄弟之間還如此做就是該打,要不是不同求情,我早打斷他的腿了。”
“打斷腿到不用,再之間打兩下意思一下就行了。”周澤冷冷的看著周不言。
周澤身軀一僵,還真要打嗎?一看父親的冷臉,周不言心說為什麼倒黴的總是我啊。一狠心狠狠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堂弟,之前是我不對……”
“堂兄,說說的,你還當真了,不用了,不用了,不過還請你帶我家掌櫃進來,寫字據,用金穀坊的名義向叔父借貸才是道理啊。”
周不言看父親揮手,就走出來,雖然外邊陽光命麼,可是他還是覺得,手足冰涼,原來這小畜生是算計好了,隻等著我自投羅網了,先是打耳光,接著是請趙狂飲那個奴才進來。還不知道有什麼詭計在等著自己呢,周不言瞬時心裏種下了陰影。
最後,等周不言帶著趙狂飲進來的時候,周澤已經和周叔濤這個老狐狸商量好了,用三十萬石糧食,加上十萬貫作為這次的借貸,如果三個月之內還不上,周澤資源將小穀的田產府邸抵給周叔濤。
喜出望外的趙狂飲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沉浸在懵懂中,就被周澤領著,跟著周不言去倉庫領錢糧了。
看著遠比小穀鄉男府和金穀坊龐大的周氏府庫,趙狂飲還在懵懂中呢,居然少爺真的做到了,不僅借來了更多的錢和糧食,還讓周不言自扇耳光,更是恭恭敬敬的請自己進去,宛如夢中講故事一般,少爺是怎麼做到的,趙狂飲正想問問。尤其是看到周不言傷上加傷的臉頰,趙狂飲想起來起先那貨的傲慢,跟剛才的唯唯諾諾,簡直判若雲泥,他真想大笑一通,或者叫上幾個狐朋狗友喝一頓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