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早啊,小子來晚了,見諒則個。”周澤一進門就打起招呼來,開玩笑,在座的有縣令、縣丞還有世子諸多大掌櫃,不找招呼怎麼行呢?
不過這裏麵有個講究,照理他是縣丞的晚輩,那麼周叔濤有義務幫他介紹,偏偏這時候周叔濤好像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周澤微微一笑,過去就是一個長揖:“叔父大人,小侄給你請安了,叔父大人帶來這麼多客人,小侄謝過了。”
周叔濤是想來看好戲的,可是被周澤這麼一來隻好站起來,攜著他的手一一介紹過來。
先介紹的齊鳴星這位勳侯世子,以及他的兩位部下。
周澤看不出這三位有什麼惡意,倒是一時有些狐疑了,他們不是來撐腰的嗎?
接著是黃縣令。
黃文清是個和藹的老者,端坐在那裏沒事沒有滔天的氣勢,反而是穩穩妥妥的樣子,好像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驚擾到他,看向周澤更像是長輩的目光。
接著就是那位張家老者。
居然是河間張家的主脈家主,周澤不僅吃了一驚,這老頭莫不是傳說中三百歲的半步築基?張家還有一位更厲害的靈符師,據說是位金丹,這位家主張丕就是他的兒子。
周澤居然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一點點的靈氣波動,心裏不免沮喪,實力懸殊太大的,這裏應該沒有是他的對手了吧,除了那位世子身邊的輔兵統領,一看就是先天高手,緊緊的靈氣護體將三個人圍住,一刻不停的旋轉著,遠看就好像一層薄薄的紗幕將三個將校籠在其中。
其他諸如柳掌櫃之類,自然是不用周叔濤介紹的,等周叔濤回到座位上,身邊的黃縣令湊過來說:“叔濤老弟,我看你這個侄子胸有成竹,看樣子今天這件事情恐怕不會出什麼亂子了吧?”
“咳咳,我這個侄子就是讓人操不完的心啊,不過這次的事情倒是做的還行,就是隻怕收購不到那麼多靈米啊,這讓人愁的,我都睡不著,聽說文清兄幫襯了一百石,這是雪中送炭啊,這份情誼叔濤銘記在心裏了。”
“好說好說。”
老狐狸,我看你這下子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還讓黃鼠狼開賭局,看不賠死你。周叔濤看著侄子恭謙的在這柳掌櫃他們寒暄,心裏一陣火熱,終於可以得到那個宅院了。
周澤其實很不舒服,眼前這些人都是道貌岸然,要麼想看他出糗,要麼想在裏麵渾水摸魚,就沒一個好人。
“咳咳,時辰差不多了,周少東,你就別磨蹭了,世子手下的軍侯們可還等著裝靈米呢,你看咱們是不是可以交接了?”張毒舌看看身邊的張丕,呼的站起來問道。
“急什麼,這麼多貴客上門,總得讓我招待招待嗎。”周澤笑著擺手,“來人,給諸位貴客上茶點。”
趙狂飲揮揮手,文武雙全就跟著每人麵前放上了一個木製盒子,上麵還帶著木頭的清香,這是昨晚連夜讓木匠做出來的食盒,這可不是送給“黃夫人”的那種,二是真正的食盒。
張毒舌一看鄙夷之色頓時忍不住流露出來,“戚,這麼小氣啊,什麼格調啊,我張家奴婢都不用這麼粗製濫造的食具啊。”
的確桌子上的食盒一點也引起不了這些貴客的好奇心和食欲。
軍需官沉聲說道:“軍務繁忙,還請周東主趕緊安排。”
“那個靈米呢?”周澤喊了一聲,“孫掌櫃,領這位長官去後麵稱量,有多少算多少,一粒也不要留。”
“慢著,有多少算多少是多少啊?”張毒舌立刻拍桌子了。
“一百三十四石又六十七斤五兩。”孫鍾墨拿起賬冊應道。
“有多少先領出來再說。”軍需官衝著門外揮手,頓時進來幾十個軍漢,跟著孫掌櫃進去扛包了。
“按照字據上的約定,周家可是欠下我們一萬石,加上利息和賠償起碼要二萬二千石,也就是二百二十萬斤,你現在隻有一萬多斤算什麼意思?”張毒舌嘩啦就把桌子上的食盒掃在地上,啪——居然全是飯團,還是幹菜飯團,哈哈,還敢打‘狗’嗎?看我不咬死你,“你弄些這種爛菜飯團出來招呼客人,笑死人了,還不出趁早說啊,就不要玩花樣想拖延時間了,我老實告訴你,別說河間市麵上沒有一粒靈米,就是山南也沒有,我倒要看看你周澤周大少今天怎麼力攬狂濤,來人給我封……”
“住嘴!”
張毒舌又一次被人打斷了,他驚愕的發現打斷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宗主張丕,他搞不懂了。
再看張丕的視線根本不在其他地方,就是死死盯著地上的飯團,接著這位張家地位尊崇的人物做出來一個令張毒舌怎麼也想不到的動作。他居然俯下身子,去撿拾那些飯團,一個個捧在手心裏,好像那是珍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