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琴連續幾晚都纏綿病榻,高熱斷斷續續的,體溫總是剛剛降下,沒過多久又直線上升,有好幾次都差點衝破40℃的大關,急得袁父坐立不安,一心圍著湘琴轉悠。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江媽的授意下,每次送湘琴去急診的都是江直樹,致使湘琴一睜開眼就對上了那張冰塊臉,眉頭久久不願鬆開。
阿姨,你這媳婦養成控咋就這麼不屈不撓呢?
燒得迷迷糊糊的湘琴如是想。
“你醒了?”
沒什麼起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嗯,這裏是?”
注意到周圍的景象從一片粉色的卡哇伊蕾絲變成了被刷得慘兮兮的單調的淡青色,湘琴疑惑的問道。
一出聲才發現喉嚨幹澀得很,嗓音沙啞得直追鋸木頭的“吱吱”聲。
痛。
湘琴習慣性的皺了皺眉,抿緊了嚴重缺水的嘴唇。
突然,眼前多了一杯水。
“喝口水會好受一點。”
江直樹說完,就單手將湘琴扶起,將杯子又往前遞了遞。
“謝謝。”
伸手接過水杯,湘琴的語氣客套而疏離。
即使病了,她也能在一片混沌的腦海裏中將那天他說的話重現個千遍萬遍,丫的太傷人了。
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這裏是醫院,你昨晚差點燒到40℃了,阿才叔剛剛才回去休息,我媽很擔心,所以讓我留下來了。”
“麻煩你了。”
湘琴雙手捧杯,低著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水。
“那我的病呢,醫生怎麼說?”
話音剛落立即遭了江直樹一個冷眼。
隻見他很是不滿抱著肩膀,卻用那種不鹹不淡的語氣道:“醫生說你今晚如果病情再反複的話就可以升級為肺炎了,所以必須留院觀察一下。”
語畢,他挑了挑眉,俊臉往湘琴跟前一湊,近得能感覺到溫熱的氣息暖暖的噴在臉上。
“袁湘琴,真有你的,晚上六七點鍾不回家就算了,竟然直接一個人睡在小樹林那裏。”
“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天氣,再說了,一個人睡在那種地方,雖然說是學校,你就一點都不怕?”
“我……”
難道說她是被你氣的嗎?
鬼才會說自己會被你氣到,她不是那個湘琴,會因為你的一句話就慌得手忙腳亂,不知如何自處。
“我隻是有些事情想不通,一不小心就、就睡著了而已。”
“一不小心?”
江直樹顯然對湘琴的申辯很不滿意。
“一句一不小心就害得我一家人繞著你,為你擔憂了好幾天?”
“袁湘琴,你的腦袋究竟在想什麼?”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任性的讓別人擔心了嗎?”
任性?
湘琴抬起眼眸,眼裏劃過惱怒,但很快消失在眼底。
在心裏自嘲一笑,沒想到他會這麼想她。
不過也對,在大天才眼裏,她不就隻是一個隻會追著他跑的笨蛋嗎?
想到這裏,湘琴不自覺的櫕緊了拳頭。
“不是任性是什麼,一直以來,你不就是自以為是的想引起我的注意嗎?”
“現在如願了吧,就像照片一樣讓所有人認為我和你在同居。”
“你閉嘴。”
湘琴閉了閉眼,打斷了江直樹的話。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就沒有想引起過你寶貴又珍貴的注意力。這次的任性為你和江家帶來的麻煩,真的很抱歉。”
江直樹挑了挑眉,一臉的不以為然。
“當然,隻是基於意外的基礎上。”
“哼,但事實是我坐在了你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