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激動人心的弦樂,湘琴很快來到了宿舍門前,湘琴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直等到那顆顫抖不已的心勉強歸於平靜。她沒有用鑰匙,而是小心翼翼地敲了兩下房門。“誰?”
房間內傳來的是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是我,湘琴。”
門吱的一聲開了,逆著微醺的光線,黃青青的身上仿佛氤氳著一層薄薄的光圈,映襯著少女姣好的麵容,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錯覺。
黃青青右手拿著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小提琴,奇怪的問道:“湘琴,你沒帶鑰匙?”
“不是,突然想看看你。merinbestefreundin(德語:我最好的朋友)”
湘琴不再壓抑自己,輕輕地擁抱著麵前曾經的摯友,這一生,不會那麼輕易地離開你了。
很多次午夜夢回,回到那個地方,看見的都是守在自己屍體旁哭得嘶啞了嗓子的閨蜜,自問自己不是什麼感情豐富或對身邊的人推心置腹的人,相反,自己是一個慢熱得讓這三人抓狂,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的存在,否則也不會一直拘泥於家世,不願深交,直到出了車禍那一天才醒悟過來,無論夢境真實與否,每每驟然驚醒,無不陷入無力的悔恨之中,如果不是真的將她們放在心上,又怎會獨自飄零於異世時,仍難以釋懷,終究舍不得這幾個在外婆走後闖進自己的世界的三位朋友。
現在,上天又給了她一個機會,她絕不會讓其溜走。
放鬆了自己,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的多了,一如前世,湘琴用對西洋樂器的深切認識及情操,被黃青青引為知音,相信知己的位置應該也不遠了。
一番閑聊過後,黃青青掏出一張宣傳單豪爽地拍在湘琴麵前,“這個社團聽說不錯,我一個朋友極力推薦我進去,本來以為這個宿舍隻有我一個人進裏麵了,沒想到湘琴你也是通道中人啊!”
“同道中人吧!”
湘琴好笑的搖了搖頭,糾正道,無論前世今生,黃青青都喜歡篡改成語。拿起宣傳單,粗略的看了一眼,發現同樣的宣傳單今天自己也拿了一份,心下略略覺得驚奇。
“怎麼樣,既然是要參加社團,不如加入一個自己比較感興趣的,而且我的朋友在裏麵好像混得還不錯的樣子,有個靠山在,就不怕出勤了。”
見湘琴一直沒回應,以為她沒有興趣,黃青青加了把火。
“你能看得上眼的,應該很不錯吧,隻是我暫時還沒有加入社團的打算,雖然你說不用擔心出勤,但這個社團一看就知道很忙,我的計劃裏還沒有它呢。”
湘琴婉拒到,目前首先要麵對法學係如山般高的各種案例與政法全書,之後還要考慮到今後攻讀的方向,湘琴現今真的沒有功夫應付在德育考評占了不少位置的社團活動,如果非得參加什麼社團的話,什麼讀書社、電影社的這些專為平時沒什麼時間參加社團活動的學生而設的社團就很好啊,聽說每兩個星期交一篇讀後感或觀後感就夠了,一年下來基本沒有什麼活動。所以,現在的湘琴更傾向於這些靈活性較大的社團。
“這樣啊,有點可惜的說。”
見湘琴說得誠懇,黃青青也沒覺得太過失落,如果是玩票性質的話,她想那個家夥也不會高興起來的吧,他可是對音樂要求高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