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們玄義道長的掌上明珠去錦繡山莊學習刺繡失蹤,他們弟子殺了我們的兄弟,還敢派人來,簡直反了天,一定要找他們算賬!”大殿內弟子怒吼著,帶動著許多人義憤填膺。
李蕭天想解釋,可是他人微言輕,沒有人願意聽他的,隻好沉默。
“吵什麼吵!”雄渾的內氣傳來,大殿瞬間沉默。看來還是掌門玄義能夠鎮得住場子。
玄義用威嚴的目光掃了下麵人一圈,然後恢複了平靜的表情。他低沉地說道:“我的女兒失蹤,我這個做父親的是最痛心的。”他的聲音很悲傷,試問哪個做父輩的,自己女兒失蹤了,還能不著急嗎?
“不過,”他的語氣瞬間變得非常硬朗,非常堅定,:“我更是龍門派掌門,弟子被殺,我一定要查出真凶,為死去的受傷的還有失蹤的孩兒們報仇。”在他心中,整個門派的弟子都是他的子女。他對自己的女兒從來沒有搞過什麼特殊,就是是搞特殊開小灶,也是為其他弟子而搞,比如公孫德。
“所以,”玄義道長三句話用了三種語氣表情,他語重心長地說道:“現在整件事情都沒有明了,殺我們同門的是否是錦繡山莊的人還沒有查清楚,我們要從長計議,不能急。”
“可是,就算殺我同門的不是他們,小姐的確是在錦繡山莊學習,他們門派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絕對不可以輕易地放過。”一位弟子高聲喊道。
“現在不要輕舉妄動,先看看他們說辭,我們再做決斷。”一位長老出來打圓場,才將事態平息下來。
李蕭天沒有說話,但他看到玄義道長是忍住了極大的悲傷才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他身上所背負的,絕對是大殿中最重的。他都能冷靜下來,自己呢?一定要鎮定。
“有請錦繡山莊來客。”殿外一弟子唱喏,三個人一前兩後走進大殿。
李蕭天仔細觀察,前麵一人衣冠楚楚、年紀輕輕,不過二十出頭;而後麵兩人始終板著個臉,都是絡腮胡,身披粗布披風,顯得孔武有力。隻是他們三人一對比,前麵一人貴不可言,簡直就是個小白臉;而後麵兩人飽經風霜,絕對是市井之徒。
他們怎麼會走在一起,這麼搭配的確有些讓人感覺怪怪的。
為首那年輕人走到殿前,拱手答禮道:“侄兒拜見玄義師叔,師叔看起來麵色紅潤,精神頭很足,看來修煉又精進了,可喜可賀。”他滿臉微笑,恭恭敬敬,讓剛才分明有些緊張的空氣緩和了一些。
玄義道長點點頭,示意他不必多禮,然後讚道:“公孫浩宇侄兒,才一年多沒有見到你,又長高了。錦繡山莊果真是人傑地靈,能人輩出。老一代的還吃成江湖,年輕一輩又嶄露頭角,可喜可賀呀!”
“哪裏的話,錦繡山莊那點小地方,還不如龍門派一座側峰大,哪裏敢跟劍道龍門相比。師叔見笑了。”公孫浩宇俯首拱手,甚至謙恭。但他低著的頭下麵那副表情,沒有人看得到。
兩人寒顫了一會兒,玄義道長便問道:“師侄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公孫浩宇皺了皺眉頭,歎了一口氣,卻欲言又止。
李蕭天心中咯噔一下,看那公孫浩宇裝肚子疼的表情,真想一拳打在他肚子上,讓他名副其實。真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
玄義道長問道:“難道師侄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他見公孫浩宇不說話,便喊了一聲,“所有的人都給我退出大殿,我要與侄兒好好聊聊。”
李蕭天剛轉身準備出去,玄義道長喊道:“蕭天徒兒,你留下。”他又隻得轉身回來。
瞥了那公孫浩宇一眼,他也正狐疑地看著他。
李蕭天在想:這個年輕人怎會有如此大的排場,還要師父清場,這算什麼玩意兒嘛?
公孫浩宇也癟著個嘴巴,心中一定也在想:此人如此年輕,掌門怎會讓他留下,難道真有什麼過人之處?
他的念頭隻是一閃而過,然後左手一揮,跟隨他的兩人轉身便出了大殿,站立在門衛。
大殿之門緩緩關上,玄義道長問道:“這下你可以說了吧?”雖然他沉得住氣,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失蹤了。再加上徒弟有死有傷,估計這幾件事情都有聯係,他必須得問一問。
公孫浩宇看了李蕭天一眼,然後拱手對玄義道長說道:“師叔,師妹可好?”
這一句話可將玄義道長問迷惑了。明明是自己的女兒失蹤了,而且是在對方門派學習的時候失蹤的,對方竟然跑到本門來問,這豈非綽綽怪事?
“師侄讓我緊閉殿門,還清空了所有閑雜人等,為的就是問這句話?”玄義道長反問道。事情不到最後水落石出,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但這公孫浩宇似乎話中有話,而且城府極深,還是先讓對方拋出問題之關鍵再說。兩者的交談,其實跟高手對陣一樣,講究兵法講究陣法,還講究心理。玄義現在就要占據至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