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初上,曉風殘月,輕薄的迷霧已漸漸褪去,天地仿佛突然淨化。雖然在夜裏,但有明月高照,哪怕是在密林之中,同樣很明亮。
秋少白盯著吳輝,看著他滿臉的汗水,看著他鼻尖上慢慢滲出的汗珠。他知道他已經開始虛脫,一個中年人的道法再怎麼厲害,若是流了這麼多血,那是肯定支持不了多久的。
吳輝的腳已經開始打顫,他的體力已經透支過度。剛才就在對方偷襲他之後,他心中百轉千回,本想和對方拚死一戰,無奈對方隻是和他周旋,消耗他的體力,讓他的血流得更快。
現在他們已經過招兩百,對方卻隻接了他三劍,其他時候能躲就躲。而他們已經從剛才那個地方打到了樹林之中。他還能看到剛才的那個地方,因為鮮血一直從那裏流淌到這裏,他快站不穩了。
“這根齊眉棍你拿去吧,我輸了。”吳輝歎了口氣,低沉地說道。他本不是一個喜歡認輸的人,但大丈夫能屈能伸,危急關頭他同樣知道屈服。
秋少白卻搖搖頭獰笑著,他說道:“現在說這話已經晚了。”
“你已經決定取我性命?”吳輝問道。
秋少白哈哈笑道:“反正已經將你得罪,你今天就算認輸今後也一定會來報仇,我何不斬草除根,永遠寬心,還能掙到一大筆錢。這又何樂而不為呢?”
吳輝擦擦頭上的汗水道:“果然狠毒。”
秋少白輕聲道:“無毒不丈夫。”他手中的寶劍揚起,終於準備做最後一攻。
“看來今番我去死定了。”吳輝長歎道。不過他手中的長棍握得更緊,哪怕拚掉這條命,他也要拔掉對方一層皮。
“老先生,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劍招來了。”秋少白欺負吳輝受傷,一個衝刺便殺過來。他手中的長劍挽了一個劍花,驟然變成了無數鋼點,漫天而來,罩向吳輝。
“今番吾命休矣!”吳輝做了最後的一搏,將齊眉棍舞到密不透風,以此抵擋對方的劍訣。
漫天的劍氣籠罩過來,瞬間便如同洪水泄閘般破了吳輝的棍盾。
嘶嘶的破空之聲已經響在他他耳邊,死亡的威脅更是在他眼前。而他卻沒有辦法躲避這一切,隻能夠站在那裏靜靜等候死亡的來臨。
‘當’的一聲清脆響,吳輝睜開眼睛定睛一看,他麵前籠罩的劍光竟然突然全部消失,他渾身沒有一處傷口。若不是他的衣襟被劍氣破了好幾處口子,他還真以為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難道是在做夢?
再看,一個年輕人已經站在了他前麵,跟秋少白麵對著麵。
秋少白臉一陣紅一陣白,竟然呆在原地半響也沒有發出聲音。因為他的這一招劍法是獨門絕技,發招必傷人,從未失手。可是今天卻被輕易破掉,雖然對方是從側麵過來打了他一個措不及防,但這絕招卻被破掉,讓他心中駭然。
“這位中年叔叔已經認輸了,你為什麼還要咄咄逼人,致人於死地呢?”黑暗中這個背影說道。吳輝看不清他的身影,但卻對他的救命之恩非常感激。
秋少白道:“你是什麼人,竟敢管我們盤龍穀的事,難道不想活了嗎?”他用盤龍穀這個名號來表明自己的身份,是想嚇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