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厚重的雲彩。雖已是上午,卻給人一種昏暗的感覺,難道是這憂鬱的天空給了人一種壓抑的感覺,仰或是鬱悶的心情也感染了天?總之,一切感覺都是不好的,都是讓人喪氣的。
可是,就在這陰霾的天空之下,突然兩道閃電急射眼眶,讓人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久違的光彩。
這兩道閃電不是上天劃出的,而是四人兩兩對決之中,在天空中碰撞所發出的耀眼光華。
震蕩波在空氣中蔓延開來,甚至撕裂了空氣,將方圓兩裏地之內的所有東西全部攪了起來。頓時,黃沙漫天,連叢林的樹木都被吹得樹葉紛飛,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枝。
兩道震蕩波又碰撞到一起,在激起大江波濤滾滾,連小魚小蝦也來湊熱鬧,紛紛跳上了岸,在黃土上亂蹦亂跳。
兩人躺下,兩人屹立在風中。
李蕭天的左肩衣服被刺破,胸口的衣服亦被劍氣劃破,人卻因為有天罡真氣護體而毫發無傷;那邊的令狐傑也站立風中,不過他弓著身子,不停咳嗽,那咳嗽出的血將黃土地染成了紅色,他受了內傷。
公孫安和盧生倒地,已經沒有了聲息。或許做殺手的他們,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一個結果。所以他們閉上眼睛安息,永遠也不會有江湖仇怨和廝殺了。
“時不待我,我們走吧。”李蕭天並沒有因為擊殺了兩個殺手而感到有多高興,相反在他心中卻泛起了另外一種隱憂。因為他們在這裏呆得實在太久,或許秋少白和長老馬上就要趕到?仰或是幽蘭教的人已經布下陷阱,隻待自己前去?反正前路漫漫,且迷茫不堪。
令狐傑又咳嗽了幾聲,來到李蕭天身邊。他說道:“剛才我們在空中和兩個殺手對決,發出的奪目光輝相信百裏之外都能夠看到。”
李蕭天望著茫茫大江道:“你的意思是敵人肯定看到了,這不啻於是給了他們一個信號,我們已經來了。”
令狐傑點頭道:“所以他們一定快馬加鞭,朝我們這邊趕來。”
李蕭天從地上撿起幾片樹葉道:“所以我們要趕快過江,和敵人賽跑,也和時間賽跑。”
令狐傑也撿起被震蕩波震散的兩根長一丈兩指粗細的樹枝道:“那我們就對岸彙合。”說完,他將一根樹枝往江中一扔,人也如飛鳥般縱了出去。
隻見那根樹枝在空中飛了將近一百丈才堪堪落入水中,隨著水流漂浮,而令狐傑的身軀如飛鳥般隻是在樹枝上一點,人又飛縱起來,而樹枝已經到他的手中,而另外一根樹枝又朝前飛去。
李蕭天拍手笑道:“好一個一葦渡江,果然非同凡響。”
他的動作也不慢,將一片樹葉往江上一拋,那片樹葉如同閃電般疾飛五百丈,一下就落到了令狐傑前麵。李蕭天身輕如燕地腳尖一點,人立刻如同離弦之箭般飛縱出去。隻不過眨眼功夫,他已經到了五百丈之外,人還沒有落地手中的樹葉又疾飛了出去。然後他精準無誤地落在自己第一次拋出的樹葉之上,隻不過蜻蜓點水,水連漣漪都還沒有來得及蕩起,他的身軀早已一飛衝天,一縱又是五百丈。
不過幾個起落,李蕭天早已將令狐傑拋在後麵,看都看不到蹤影。可是江水茫茫,他也看不到大江盡頭的蹤影。
如法炮製,李蕭天如此了幾十個起落,耗費了他差不多一半的真氣,終於雙腳踩在綠地之上,到了大江對麵。這時候,連他自己也不得不歎服腳踏實地的感覺真棒。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李蕭天已經在岸邊將從儲物戒指中取出的食物吃得酒足飯飽,令狐傑才抵達他麵前。
隻見令狐傑滿臉慘白,竟然一絲血氣都看不到。他弓著身體,大口喘著粗氣,不但說不出話來,還不時咳嗽著,那血絲隨著咳嗽聲不斷噴出。
他雙腿顫抖,人甚至已經脫水,看來這一趟費了他不少精力,現在已經是體力消耗殆盡,真氣恐怕也所剩無幾。
李蕭天立刻拿出真氣丸給他續氣,令狐傑也不推辭,一口便將三粒真氣丸吞下。然後盤坐下引氣入體,通過近半個時辰的休整,他的臉上才慢慢恢複血氣,人也開始精神了,眼神有了光華。
這個時候他才開口說第一句話:“謝謝。”
李蕭天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護住中氣,然後給他遞上一隻燒雞和一壺美酒。
令狐傑早已餓得饑腸轆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麼斯文,搶過燒雞便開始狼吞虎咽,不過一會兒便風卷殘雲,隻剩下一堆雞骨頭和一個空酒壺。
“怎麼樣?”李蕭天笑道:“恢複得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