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太多,半天足矣。隻用了半天時間,胡捕頭就動員手下所有力量全城搜捕。將李寵經常活動的地方翻了個裏朝天。什麼賭場呀,花樓呀,酒肆呀,還有好幾個狐群狗黨的窩點,一個不放的搜查完畢。最後,竟然在花樓的一個床底下將被捆得嚴嚴實實的二小姐找到了。可是二小姐的人雖然找到,但她卻永遠無法再開口,更加無法綻放那迷人的笑容。因為死人是不會說話的,任憑別人怎麼誇獎,她也是不會笑的。二小姐因為窒息而死在花樓。
整個李家沉寂在悲痛之中。因為幾乎每個下人都受過二小姐的恩惠,這是一個多麼好的人啦,卻被自己的親兄弟害死,簡直讓人悲痛不已。
李浩更是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頭發蓬鬆,早已失去了淩雲城四大家族之一族長的威風。任憑是誰,若是一夜之間同時失去了兩個至親,白發人送黑發人,肯定是受不了的,肯定是要發瘋的。
而這個時候,李晴站了出來。她井井有條的布置著家園的一切,不管是家族業務的發展,還是靈堂的布置,甚至往來吊唁的客人,她都安排得非常到位,儼然一個女主人的風範。
令狐傑在旁邊說道:“兄弟你看,我這個侄女多麼賢惠,多麼能幹。可惜李家不珍惜,現在還害得她守活寡,簡直就是造孽。下次我回來,一定要幫她說一門親事,讓她的後半生過得幸福快樂。”
李蕭天看著來回忙碌的李晴道:“說不定她現在就很快樂。”
令狐傑見他話中有話,立刻問道:“你說什麼?”
李蕭天打了個哈哈道:“我沒有說什麼,隻是希望早日啟程,免得長老他們追上來。你莫忘記了,我們現在還在亡命天涯,哪裏有時間管別人的閑事。”
令狐傑點頭道:“今夜我們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清晨便出發。”
兩人向李家辭行,李浩隻是略微點頭,他還沉浸在痛苦之中,沒有精力來理會他們,雖然他們是揭開凶案之人。倒是李晴非常熱情的將他們送到大門口,還送給一人一個大元寶。李蕭天掂量了一下,至少是在百兩以上,李家出手真闊綽。
兩人騎馬出城,準備在城外的小鎮上安安靜靜住上一晚。李蕭天問道:“前輩,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案件還有許多疑點沒有解開?”
令狐傑道:“疑點都解開了呀,而且胡捕頭都已經結案,這件轟動淩雲城的案件已經告一段落,你千萬別說其中還有懸疑。”
李蕭天問道:“我們解開了什麼疑點?”
令狐傑歎了口氣道:“你怎麼喜歡明知故問呢?”
他說道:“首先是發生凶案,管家被害,二小姐被擄走。緊接著我出馬調查,發現李寵無故支出五百萬兩黃金。然後你我分頭調查,你去賭場拿得李寵,李晴卻在房間發現管家出走時身上所帶的錢袋,凶手當然就是李寵。最後雖然李寵伏法自殺,但我們從他經常出沒的花樓找到了二小姐的遺體,這就印證了他是凶手的結論。難道事實還不夠清楚,條理還不夠清晰嗎?”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而且李寵親口承認自己是凶手,難道還有什麼疑問嗎?”
寒風吹過,在官道上一個人都沒有,顯得特別孤寂,李蕭天此刻的心情也是如此。
他淡淡地說道:“李寵支出五百萬兩黃金是為了賭博,賭場有記錄,他不但輸掉了五百萬兩,而且還欠了一百萬兩,還是我幫他還的。作為一個賭鬼,他欠了海帳去賭博很正常,和凶殺案沒有任何關係。”
他接著說道:“發現房間裏有管家錢袋的是李晴,又不是我們,沒有任何證人,這個證據不能算數。”
“你是在懷疑我侄女騙人咯?”令狐傑有些冒火。
李蕭天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忙著發火,他繼續說道:“我不是懷疑李晴,她是個好女孩。我隻是說這樣的證據沒有旁證作為佐證,在官府中很難成為直接證據的。”
令狐傑道:“既然錢袋不能定性,那麼二小姐的屍體總可以作為直接證據吧?”他顯然壓製著心中的火氣,想要說服李蕭天。
李蕭天搖搖頭說:“二小姐的屍體是在花樓找到的。花樓是任何有錢人都可以進出的地方,為什麼說是李寵將其藏在那裏的?那隻不夠是我們的臆斷,根本沒有任何證據。”
“可是,”令狐傑找不到話說,他強詞奪理道:“可是所有的李家人都知道李寵是個敗家子,他為了錢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他殺了自己的姐姐,心中感到羞愧,才自殺的。而且他已經承認了自己是凶手,我們還在這裏爭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