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氣氛已經緊迫到讓人窒息的程度,隨著宗主的咆哮,氣氛被壓抑到了極點。很多人都不敢抬頭,更不敢說話,連呼吸都盡量不發出聲響。這種無形的壓抑讓大殿變得異常安靜,也非常詭異。
還是性格直爽的張擒率先打破寂靜,讓所有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說道:“身為宗門的右護法,也是執法長老,我對門規比任何人都清楚。誣告、誹謗同門者,將重打三十大板逐出門派,永世被列為叛徒,宗門之內人人得而誅之。”
他說道:“我若是連這點規矩都不懂的話,那麼這個右護法便是白當了。”
宗主吳輝低沉地說道:“既然你知道這樣得門規,那麼你就應該對自己得行為和語言負責。”
張擒朗朗大笑道:“我既然說得出口這話,那麼男子漢大丈夫便必然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不需要別人提醒。”
宗主冷笑道:“那好,既是如此,你便拿出證據,證明長老是沽名釣譽,或者證明她這麼多年來的功勞都是假的!”他的話說得非常嚴厲,聲音響徹大殿,人人都被嚇了一個激靈。要知道在宗門之中,宗主吳輝的地位和威信都是超高的,在他們心中猶如神一般的存在。現在有人向他叫板,他也喊出了話,看來有人要倒黴了。
張擒道:“若我拿出了證據又如何,拿不出證據又如何?”
秋少白站出來怒道:“你若是拿得出來證據,長老必定伏法;但若你拿不出證據的話,你就應該自裁當場。”他的臉色青綠,顯然已經怒到極致,非要將張擒置之死地不可。
可是站在大殿中央的長老卻一直沒有說話,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綠,內心更是翻江倒海般波濤洶湧。在她看來,如論如何這張擒都好像是和宗主在一唱一和,當著她演戲,想要將她拉入命運的深淵。可笑的是那秋少白沒有看出事情的端倪,竟然還在火上澆油、雪上加霜,被人套進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心中猶如打倒了五味瓶,怎麼著都不是滋味。
這時宗主點頭道:“不錯,秋少白說得非常正確。若你純熟誣告的話,我便要將你重打三十大板,然後逐出宗門,以儆效尤。”他雖然隻說了這麼一句話,但在場所有人除了秋少白之外,都能夠聽得出其中的含義。若是證據確鑿,長老必將背負叛徒的罪名,自裁當場。
長老腦袋轟隆一聲,他知道已經掉入宗主的陷阱圈套之中。這張擒本就是宗主的心腹,怎麼可能和他當場對著幹,這原本就是一出雙簧,更是事先設計好了的陷阱,就等他們往裏邊跳。她差點笑出來,當然是苦笑;她也差點哭出來,當然是痛哭。可多年的江湖經驗卻讓她此刻看似鎮定自若、風雨不倒。事到如今,也隻能夠見子打子、走一步算一步了。
張擒慘然一笑,似乎有壯士斷腕之感,更像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但在長老看來,卻是惺惺作態,故作扭捏。但她現在已經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