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的,黃沙已經遮蔽了陽光,寒風鬼哭狼嚎著,如同是在嘲笑著某些人。它們是在嘲笑李蕭天的不自量力,還是在嘲笑著他身陷絕境還在思考著如何逃走?
李蕭天的心也是灰蒙蒙的,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出得天價請來黑幕道人殺他。究竟是誰這麼恨他,非要置他於死地?
李蕭天開口問道:“既然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麼我就想請問一下,究竟是誰對我如此恨之入骨,非要將我置於死地而後快?我到底得罪了誰?”他有理由憤怒,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來之後,他從來都是道路坎坷,從來就沒有順利過。伴隨他的從來都是陰謀、奸計、謀殺、暗算。他欲哭無淚,為何就不能安安靜靜地過個好日子呢?
黑幕道人哈哈大笑,他指著李蕭天卻另外一隻手捂著肚子,似乎笑得沒來由,又似乎在笑李蕭天的無知和傻裏傻氣。
他搖著頭眼淚都差點笑出來了,黑幕道人說道:“小子,你到底得罪了誰,難道現在還不知道嗎?”
李蕭天恍然大悟,‘幽蘭教’!
果真是這個幽蘭教!
從臥龍鎮開始,他就和這個邪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到了破空城,他更是懵裏懵懂地破了幽蘭教的陰謀;後來更是在師門任務中意外的發現幽蘭教陰謀,並且一舉破獲;就在不久前,他還在西北馬場破獲了幽蘭教想把持盤龍穀的陰謀。要說得罪了誰,當然就是這個邪惡的、神秘的、像蜘蛛般到處結網的幽蘭教。
“果真是幽蘭教不肯放過我。”李蕭天歎了口氣道:“看來我真成了他們的眼中釘,他們竟然請來黑幕道人對付我,真是看得起我。”他語氣中帶著蕭索之意。畢竟這個黑幕道人的修為比他高出太多,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要對付一個成年人一般。無論這個小朋友多麼早熟,長得多麼高,他決計始終不會是一個正常成年人的對手。
李蕭天就是這樣。以他的修為,在西周範圍內已經隱隱可以與普通宗門的宗主相提並論,但麵對這樣一個變態的黑幕道人,他卻差得太遠太遠,甚至對方動一根手指頭,就可以將他灰飛煙滅。根本就不是同當量的對決,他豈能不心灰意冷,豈能不心生絕望。
“或許,你殺了我,可以讓我回到我之前的世界,也許這是件好事。”李蕭天喃喃地說道。
“啥、啥好事?”黑幕道人雖然厲害,但冷不丁李蕭天如此說話,倒是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李蕭天歎了口氣道:“沒什麼,動手吧!”他深呼吸一口氣,將真氣凝聚在長劍之上,準備做最後一搏。
雖然對方實力比他高那麼多,但他絕對不會束手就擒,絕對不會引頸就戳。就算是死,他也要扯掉對方身上一把毛來。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
黑幕道人見他如此狀況,倒也心生幾分敬佩。他捋捋胡須道:“你這小子挺有意思的,死到臨頭還要掙紮一下。我遇到過無數人,他們一聽到我的名字就嚇得渾身發抖,根本沒有與我抗衡的欲望,隻求速死。沒想到今日我倒是遇到了一塊硬骨頭。”
他故意歎了一口氣道:“若不是我答應了幽蘭教,若不是我收了他一千萬兩黃金,今日我還真舍不得殺你,你是個人才呀!”說完這話,他幽幽動手,將腰間的長劍抽了出來。
水蛇一般的軟劍。黑幕道人竟然使用的是平常女子才用的軟劍,這更讓李蕭天駭然。
這個虛偽的人,明明要殺自己,還在那裏擺什麼情懷;這個黑幕道人,明明是個男的,卻使用女人才用的軟劍。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到底有多厲害?
這軟劍在黑幕道人手中如同一條毒蛇般,緩緩來回搖晃,並且閃爍著銀色的光芒,更像是毒蛇吐信。
李蕭天手捏劍訣,精神一震,大喝一聲道:“吃我一劍!”他手中長劍一抖,一道寒光爆射而出,直逼黑幕道人而去。
這一道劍氣足足用了他八成功力,他要試探一下對方的修為到底如何,又會用什麼樣的道法來破他的劍氣。
這道劍氣眨眼不到已經逼到黑幕道人跟前,可是黑幕道人竟然熟視無睹,竟然沒來由地望著遠處靜謐的山林,仿佛是在走神,又仿佛若有所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不怕這劍氣?或是他沒有時間反應?他為什麼還不動手?劍氣已經逼到他身前了?
電光火石之間,李蕭天心中已經百轉千回,有了萬千想法。
可是黑幕道人卻像是定住了一般,非但一動不動,而且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是在思考人生,還是在思考如何破解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