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葉辰海浪般無窮無盡的纏綿,冷寒衣慢慢淪陷,不由自己,不分日月,不明季節,隻知身心全被他占有,呼吸是他,觸摸是他,心中還是他。
冷寒衣從未想過自己敢這樣麵對他,甚至承接他。多年前第一次的苦楚被潛藏在記憶的角落,它本該蘇醒,卻被這意料之外的情.潮擊退。她沒有了疼痛,沒有了害怕,不擔心過去,不思考未來,甚至,思緒裏除了無盡的歡欣釋然竟再無其他。
終於,她在葉辰的征服中敗下陣,她蜷縮在他的懷裏,柔若無骨,麵頰上、發絲間都已滲滿細密的汗珠。她閉著眼睛,摸索著拉住他原本放在小腹的手,輕輕撒嬌,輕輕求饒。
葉辰看著她因紅暈飛揚而似滴露玫瑰般的臉頰,不禁嘴角一彎笑起來。他俯身替她吻去鼻尖的汗珠,然後停在她輕喘的唇上,細細吮吸品嚐,一遍一遍。
“寒衣?”葉辰從背後擁住她,輕喚她的名字。
“嗯?”冷寒衣枕在葉辰的胳膊上,捧起他的手與自己十指相扣。
“我去找她了。”簡潔地陳述,不帶絲毫情緒,見冷寒衣不明白,方又補充道:“我母親,生了我的那個人。”
寒衣驚訝萬分,轉過身來凝望著葉辰,“鹿鳴說你去見一個人,你見的就是她?”
葉辰搖搖頭,“隻是我安排找尋她的人。這些年,她就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我命人暗中找過,卻全無消息。”說到這,他突然停下,冷毅的臉上顯現出一抹無奈,“這次,他們找到的人確實很像她,但我知道不是,人就算老了,她的眼神也不會變。你知道,”他把目光轉向別處,語速變慢,“她的眼中,有種無情的執著,就像她執意不許我踏入她的酒吧,執意要送我進葉家一樣。”
至今,多年已過,葉辰都還記得自己被帶往葉家時她的背影:她把葉辰帶到葉家來的人麵前,衝對方嫵媚一笑,便即轉過身去,不拖泥帶水,不猶豫不定,狠戾決絕。
“你有好前程,我也擺脫了你,這件事咱們一舉兩得。”
她背對著葉辰,語氣裏還帶著不辨真假的笑意。葉辰後來想,自己血液裏的冷絕是不是就是來自於她。
“她的那番話倒是減輕了我不少內疚。”葉辰自我嘲弄地扯了下嘴角,“這一點,我倒是像她,足夠心狠。”
冷寒衣怔怔地望著葉辰,聽他以不尋常的平靜講述正常人難以承擔的分離與孤獨,一時間,心中像是重新又認識了他一遍:他目光幽深冰寒,藏著野心,藏著恨怨,甚至藏著本該見諸天地的親情……這樣隱忍的他,卻如同鬼魅一樣,竄進她心裏,悄悄地再篆刻一次,直至他的影像深入骨髓。
“你像她也好,不像也罷,”冷寒衣向葉辰胸前靠過去,聲音喃喃,“你於我,都是一樣。”
葉辰眸光一顫,伸出雙臂緊緊擁住她,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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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早上,兩人又纏綿了許久才起床,所以當鹿鳴再次到來,正好遇到冷寒衣從葉辰房裏出來。這一下,冷寒衣無可辯解,臉唰地一下便紅至耳根處。
“寒衣,你要和我們去葉家嗎?”
鹿鳴竟沒有追究她為何在葉辰房間,再看葉辰,他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端著杯熱茶怡然品茗,見寒衣出來,便衝她點了點頭,又指了指鹿鳴,意思不用擔心鹿鳴再追問她。
“問你話呢。”鹿鳴見寒衣一直不回答不禁有些惱。“今天哥要回葉家去,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一聽是葉家,冷寒衣臉色微變,冷聲道:“不用了,待會我就回學校。”
“真的不去?”鹿鳴還欲再勸,葉辰卻開口道:“那先幫我整理點資料,晚上回來我會用。工作內容我已經放在書房,你自己去拿。”
聽是工作,冷寒衣便答應了。
“還有,早餐做好了,在廚房,吃完再忙。”葉辰突然靠近寒衣,用極地的聲音說道:“昨晚肯定累壞了。”
聞言,冷寒衣秀目圓瞪,臉上再次飛起紅暈,但礙於鹿鳴在,隻是輕斥了一句流氓就跑向廚房。
葉辰鹿鳴二人離開後,冷寒衣收拾了下便到書房去。他果然已經把要做的事務列出來,冷寒衣按照他的要求,專心忙碌起來。後來,若不是葉辰期間打過電話回來,隻怕她連午飯都忘了吃。而等到事情差不多完成時,竟已是傍晚時分。
“原來他是故意的。”
冷寒衣看著窗外的夕陽,感慨自己又掉入大灰狼的陷阱。而不多時,葉辰信息恰好到達:
工作完成了吧?你大概已猜到我的目的,既然天已傍晚,那等我回去。
冷寒衣哼了一聲,回道:葉總真是機關算盡。
葉辰回:我接受你的稱讚。那10項事務也不是憑空選擇,我既要考慮完成時長,又要結合你平時工作的進度,也算是苦心積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