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儀式後,冷寒衣剛換好晚禮服便被葉老太太叫了去。
去之前,冷寒衣忐忑地看了眼葉辰,對方不等她開口已牽起她的手:我陪你去。
葉家小客廳內,老太太正在喝茶。見二人來了,悄眼看了下,心中不禁滿意。親友世家裏,還是數他們這兩人最為般配,往那一站都是出挑的。
因為是新媳婦,老太太也沒說什麼,隻是當著李儒和葉蓉的麵和冷寒衣交代了下家中大小事宜,同時把一個手鐲交到了冷寒衣手上。
“這是我當年嫁過來時,葉家給我的,這些年我一直戴著。”老太太把手鐲戴在冷寒衣手上,叮囑道:“以後有不懂的就問陳簡,或者問我。”
“我記下了。”冷寒衣答道。
一旁的李儒看著,不禁冷哼一聲,“傳家倒是傳到二房去了,讓人知道了都笑話。”
老太太不吱聲,隻是優雅而緩慢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口。
冷寒衣心裏一緊,她心知李儒是故意針對她和葉辰二人。可他是長輩,是不能直接反駁的,而且老太太既然把他請來了,也是看重他的意見,所以,就算明知道老太太想借他來考驗自己,也不敢冒然說話,正好陳簡來添茶,冷寒衣便端著茶給李儒送了過去。
“李先生,您喝茶。”
語氣謙恭,不卑不亢。
李儒卻看了茶杯一眼,一拂袖將其打碎在地。
房間內便安靜了下來。
葉辰眉頭微皺,過來和冷寒衣一起撿茶杯碎片。
“沒燙著吧?”
冷寒衣搖搖頭,背著眾人悄悄衝葉辰吐了吐舌頭。葉辰搖搖頭,好氣地捏了下她的鼻子。
等到收拾好站起身時,二人都已神色淡淡,從容平靜——既已彼此在旁了,還有什麼值得慌亂,不是嗎?
“李先生真是好大的架子。”葉蓉突然冷冷說道。她雖看不上寒衣,但葉辰既然已娶了她,好歹要給她麵子,李儒這樣當眾拆台實在是說不過去。“新人敬茶是福氣,您何必和年輕人過不去、和自己過不去?”
李儒臉色難看,“我說的是實話!若是葉瀚好好的,可輪不到他們倆唱主角!”
“是嗎?”葉蓉冷笑一聲,沒有收斂話鋒,道:“葉家的事,我這個嫁出去的女兒都不好說什麼,隻怕外人更說不準。我看您,還是慎言。”
“你!”李儒氣得臉色漲紅,“我們李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眼看二人要吵起來,老太太咳了一聲,“我們還是聽聽新人怎麼說吧。”說著,已把目光轉向葉冷二人。
葉辰似乎能永遠保持從容,他看了下三位長輩,沉聲說道:“大哥永遠是大哥,我會敬他。李先生如此擔憂,也是為葉家考慮,怕我做不好,誤了葉家的事業。”葉辰不疾不徐,看了眼身邊的冷寒衣,她正側著臉看著自己,神情專注。他繼續道:“不過既然我管了這葉氏,就會做好本分的事,不負葉家人打下的江山。”
葉辰的話說的滴水不漏,李儒也心知他這些年在葉氏積累了自己的勢力,且董事會裏擁者甚眾,因而不好再針對他,憤憤地便離開了。
李儒既已走,老太太便命葉辰帶著寒衣出去。“外麵的賓客都等著認識新娘子,你帶著她出去見識熟悉下。葉家女主人要會待客。”
“是。”
葉辰牽著冷寒衣的手,來到院中。
彼時,院內已是彩燈舞賓客歡,一見新郎新娘出來便都簇擁了過來,葉辰隨即領著冷寒衣和眾人敬酒問候,一時間衣香鬢影,絢爛翩躚。
另一邊,菲兒和鹿鳴兩人剛偷了小朋友的煙火放完回來,看著熱鬧的人群興致也很高,邊吃邊點評起來。
“你看那個寧浩,周圍怎麼那麼多女生圍著啊?”菲兒說道,語氣頗有些不滿。
鹿鳴伸頭看了下,果見寧浩身處百花叢中,談天說地,神采飛揚。“寧浩哥本來就這樣,他一向女人緣好,在葉氏裏人氣也最高。”
菲兒冷嗤一聲,“我還以為他中意我們穎彤呢。沒想到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