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瀚是你的兒子。”
老太太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卻像驚雷一樣在眾人之間炸開!
這群人,明明命運交纏、血脈相連,但卻各自仇怨著。如今這聲‘雷響’,再次把原本就一團糟的關係攪拌得更加血肉模糊。
薛梁和葉瀚二人,臉上都已沒有一點血色,看向老太太驚駭地問:“您說什麼?!”
老太太歎息一聲走到葉瀚麵前,牽起他的手,緩聲道:“孩子,對不起,一直都沒有告訴你真相。”
葉瀚坐著,僵硬無言。
“不可能!”薛梁在身後嘶喊道,“我厭惡了他這麼多年,他怎麼可能是我的孩子!”
“這是親子鑒定。”老太太讓陳簡遞過來一張發黃的紙,“是李嫣自己做的。”
薛梁一把搶過那張紙,看著上麵的結論,雙手開始顫抖。“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是李嫣自己的意思,想要你徹底忘了她。可你卻始終放不下,折磨自己,也折磨她。你的執著才是她鬱鬱而終的根本原因。”
薛梁猛地向後跌了一步,若不是薛冷及時扶著他,幾乎已經摔倒。他已漸衰老的眼睛通紅,怔怔地看著葉瀚,看著他那久病後仍顯單薄的身體——葉瀚身上的每一份病弱,都是自己的罪孽!
他盯著葉瀚看,想從他身上看出自己和心愛的女子的影子,但對方卻隻是冷冷瞥了薛梁一眼,嘲弄一笑,便別過了目光。
***
寒衣又陷入了昏迷,夢裏的場景一幕比一幕恐怖,想醒卻始終醒不過來,直至痛苦地大喊了一聲,才從夢裏驚醒過來。
房間裏仍舊是一片黑暗,但與之前的狹小陰暗有所不同,似乎寬敞了許多。
黑暗裏,寒衣僵死般地躺著,難得地平靜。她漸漸想起,雅雅如何在最後時刻把自己從毛磊那帶走。她環顧黑暗的房間,心想:雖然脫離了毛磊侵犯的危險,但雅雅既然是替溫誌恒做事,那自己想必已身在溫誌恒處了。
但是,這樣平靜的感覺隻持續了一陣,便被某種恐怖的感覺打破——有雙手觸上了她的小腿。黑暗中,被恐懼徹底包裹的寒衣呼喊著、掙紮著,卻很快被捂住嘴巴按住身體,像待宰羔羊般,任那惡心的觸摸一下一下遍布全身。
黑暗裏絕望滿溢,但呼喊聲沒有招來任何的救援,直至弱了下去;當衣服剝落的時候,寒衣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奇跡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房間裏的燈突然亮了起來,侵犯寒衣的人被猛力地摔到了一邊,一個修長的男人身形跳出來,不由分說揍向惡人,一拳一拳地猛擊,直打得對方昏厥了過去。
寒衣裹著衣服,蜷在角落,渾身顫抖,雙目失神。
“沒事了。”來人走過來,抱住寒衣。“我把他打倒了,他不會再欺負你了。”
冷寒衣慢悠悠、疑惑地嗯了一句,轉頭看著眼前那完美熟悉的俊顏,神思恍惚。
“你是少爺?”聲音喃喃。
少爺點點頭,好看的藍眼睛裏寫滿心疼。‘不怕了,不怕了,不怕了……’他把寒衣揉進懷裏,輕聲哄著。
寒衣又迷迷糊糊抬頭看了眼來人,仔細確認了下才突然哭了出來,緊緊抱住麵前的人,“少爺……”
“不怕了,他以後都不敢欺負你了。”少爺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寒衣披上。“不怕了……”
冷寒衣哽咽地說不出話,抱著少爺的雙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有我在,沒事的。”少爺抱住寒衣,表情凝重。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