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我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連人家孫女都不知道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不知道她爺爺的事,但我知道光頭阿司他爹的事。”她終於將視線移開了。
我被她一時繞的拐不過來彎,想了一會才解過來,司喜爺爺不也就是光頭阿司他爹嘛,這兩個就是一個人,她知道光頭阿司他爹的底細,自然也就等於知道司喜她爺爺的底細。
原來光頭阿司他爹,和無名的前任,早在三十年前就有過接觸,他爹的名字叫司空,而這個人葬身的地方,就在句芒神廟裏。按照無名的意思,凡事通過不正確的手段和錯誤的時機進入了句芒神廟的人,是永遠也別想再出來的,而留在外麵的軀體,也就永遠也別想再醒來,最後隻能判定其已經死亡。
縱然是離開了軀體的意識,在神廟裏也不是永生的,時間一到,這股進入了神廟中的意識,也會灰飛煙滅,最後的結局,也隻能是死在神廟裏。
聽無名說到這的時候,我打斷她問了一句:“那按照你的意思,我們倆當時在神廟裏,不論見到的是活人還是死屍,其實都跟我們一樣,全都不是真實存在的,隻是某種外力控製人的意識,幻化出來的?”
“是的!”
“那活人還可以理解,可為什麼死了的人,竟然還會有肉體留在神廟裏?”我想起了被血凥子控製的東家胖少爺的屍體,以及青銅勾芒神像背後那個黑暗空間裏的七具死屍。
“不是真實存在隻是相對而論,是針對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來說的。”她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思考著接下來的話該如何對我說。“如果把句芒神廟所在的那座小島,看成是一個與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平行共生的空間,那麼對於那個空間而言,進入裏麵的人,其實就是真實存在的。”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她說的像級了一本科幻小說,我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玩意兒,但還是不置可否的對她點點頭。我其實不太想深究這個問題,除非來一個科幻小說家,否則讓無名這種說話極簡主義者,我知道再費多少口舌,我也不可能從她嘴裏,把這個事兒給完全整明白。
“算了,你還是接著說司喜他爺爺的事兒吧,她爺爺為什麼當年也要進勾芒神廟?”我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其實我想弄清楚司喜他爺爺為什麼要進入句芒神廟,背後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我雖然也跟著無名,進入句芒神廟忙乎了一陣子,但我也實在是沒看出來,我們進去是為了什麼,或者說那麼多人都想進去又是為了什麼,如果說我們當時一行有什麼收獲,難道一切就是為了她從神廟裏帶出來的那個卷軸?
“當時隨她爺爺一起進入句芒神廟的還有另外七個人,他們一共是八個人,你知道帶隊的是誰嗎?”她往窗外瞥了一眼,接著說道:“就是洛地生他爹,洛雲龍!”
我很驚訝,但是卻沒有打斷她,隻是點點頭,示意她繼續,但是她接下來的話,讓我再也安分不下來了,甚至驚得連方向盤都把持不住了,如果不是她反應及時,替我扶住了方向,這跑偏嚴重的破車,就很可能會被我開出高速,栽進路旁的溝裏去了。
“現在你也漸漸的對事態掌握了一些,有件事,我覺得也是時候,讓你知道了,當年那八個人中,你爺爺也在其列。”
這簡直是我這段時間以來,聽過的最令我匪夷所思的事情,司喜她爺爺死於三十年前,這也就說明無名口中所說的當年,指的就是三十年前,那時候我都還沒出生。
雖然那時候沒我,但我也不能想象這件事,從小到大,爺爺給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安分老實的莊稼人,在田裏耕耘了一輩子,他當年怎麼會去參加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行動?
聯想到神廟裏的那七具屍體,如果那就是當年我爺爺他們的那一行人的,那麼顯然少了一具,而少的那一具,正是我爺爺的,因為他沒有死於三十年前,也就是說當年他是唯一活著回來的人。據我爹所說,我爺爺是在我出生那年走的,而我如今才二十五歲,這起碼說明爺爺從神廟裏活著回來後,又過了五年才離開人世的。
“我一直沒機會問你,當時在神廟裏,神像背後那個黑暗的空間,你留下了夜光石給我指路,顯然你是想讓我發現那具巨大的石棺,但是躺在石棺之前的七具屍體是不是……”
我還沒說完,無名就接了過去:“那些就是三十年前,洛地生他爹帶隊進去的一批人,少了的那具屍體,就是你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