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跟這個人也不太熟,隻有一麵之緣,但是淵源卻很深,因為這個人將他最重要的東西交給了我,並且告訴了我,一個在當今世上,隻有他一人才知曉的秘密。
“洛地生!”我駭然的叫了一聲,但是他卻沒有回我。
他以前是坐輪椅的,想來也是雙腿殘疾,但是看他現在這幅模樣,明顯不是因為離開了輪椅,而是他和我一樣,也中了他們的麻藥,現在全身綿軟,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
他張不開口,也說不了話,但是他看見我之後,他的眼神告訴我,他也很驚訝,甚至是比我看見了他,還要感到錯愕。
我盯著他慘白而沒有血絲的臉頰,就和第一次見到他的情形一樣,唯有他的眼睛在告訴人們,他還是一個活人,他的眼神充滿了故事。我原先是不能夠理解,為什麼一個年紀輕輕的人,會有這樣飽經滄桑的眼神,但是自從與馬彪和沙哥相識之後,我對他的身世有了些許了解,也就不難理解這一點了。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背負沉重的人,眼神中自然有很多,我們一般人所沒有的東西,那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表達出來的,唯有親眼看過,才能洞悉。
“你們把他怎麼了?”我轉過頭去,兩眼死死的盯著二丫,感覺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是我從小到大,都認識的那個人嗎?
“放心吧,我們怎麼敢輕易動洛家家主一根毫毛。”二丫帶著笑意對我說道,一種勝券在握的神態流於言表,讓人看了,隻覺得自己的處境,更加的絕望。
“和你一樣。”二丫繼續說道。“我們隻是給他注射了麻藥而已,但是如果你在就醫的過程中,敢刷什麼花招,別怪姐沒有提醒過你,我們給他注射的,就將會是致命的毒藥!”
她說的很輕鬆,言辭上沒有什麼恐嚇的意味,但是這樣的威脅,已經完全不需要用口氣來推波助瀾,僅僅是輕描淡寫的敘述出來,就已經足夠威懾我了。
她在我離開之前,讓我和洛地生見上一麵,其目的顯然易見,她想要洛地生的命,來讓我乖乖的和胖子去就醫,再乖乖的跟胖子回到這裏來。
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我和洛地生其實隻見過一麵,但是她既然這麼有信心的用洛地生來要挾我,已經說明,她很清楚我和洛地生之間的淵源,她知道我一定不會不顧洛地生的安危,而在外出就醫的過程中,做出什麼對他們不利的事兒來。
“時候不早了,祝你早日康複。”二丫說罷,一個擺手,兩個小夥就架著洛地生離開了,而胖子也扛著我開始朝外走去。
“如果你們敢傷害他,就別想我配合你們做任何事,我說到做到!”我在被胖子扛出門的時候,對二丫喊道。
“行了,別嚷嚷了,自從那小祖宗來了之後,我們可是好酒好肉,從來沒虧待過他。”胖子將我扛著走出了整個大宅的大門時,對我說道。
我現在的腦子可以說是亂到了極點,從見到二丫的那一刻開始,短短的十來分鍾,我這小心髒,可以說是大起大落了好幾回,現在早已承受不住重壓了。
我靠在椅背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胖子已經開動了車子,我就坐在他旁邊的副駕駛位置上,現在我也沒有了麻藥的控製,但是我知道,他一點也不用防備我動什麼歪主意,因為我現在除了任憑他們擺布以外,其他什麼也做不了。
整個事件的天平,以目前的狀況來分析,二丫他們這一邊,明顯已經掌握了大局,左右了整個事件的局勢,所有人都將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縱觀這整出戲裏所有的各方勢力,洛門十三堂和三十六侍羅,無疑是最具實力的兩大陣營,這兩大陣營無論是硬件還是軟件,都是最強的。按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分析,所有的人都是為了那種卷軸,那是整出戲的主題,也是焦點所在,大家拚死角逐,就是為了得到那些卷軸。
句芒神廟裏的那一卷已經被無名他們得到,而洛家寶藏那一卷,很快就會落入李大仙的手裏,所以已經探明下落的兩卷卷軸,洛門十三堂和三十六侍羅,各自掌握著一卷。
這到底是出什麼樣的戲劇,我不知道,但是我的身份是這出戲的主角,這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而我這個主角現在就在他們的手裏。
更可怕的是,現在洛地生也在他們手上,無名也即將被他們掌控,主角,兩大陣營,都將在不久的將來,被二丫代表的這一股勢力,所牢牢的掌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