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金玉琳琅的“大家閨秀”們不耐煩了:“侍衛,你們還不將此賤民抓了治罪?”
侍衛們連日來見多了來此處用各種名堂求見玉王子的女子,知道隻是些少女情懷罷了,並無惡意,何況稱呼王子名諱雖然不敬,但在紫國的律法中倒也算不得甚麼罪,所以他們隻是勸道:“這位姑娘還是趕緊走吧,無謂惹禍。”
其中一位“大家閨秀”因為裙子太長,走過鳳鳴身邊的時候被她絆了一下,裙子“嘶”一聲被扯爛,引得其他“大家閨秀”們一陣笑:“我說溫家妹子,你的衣衫如何這等易爛?這下可好了,你今日可是見不著玉王子了。”
這裙子可是精心趕製的,此時竟然被弄爛出了洋相,這名“大家閨秀“惱羞成怒,柳眉倒豎,對著鳳鳴揚起巴掌:“賤民,找死!”
鳳鳴置若罔聞,她還處在景玉居然是紫國王子這件事的震驚之中。
眼看那巴掌就要生生落在她臉上,說時遲那時快,一人突然飛身前來,牢牢握住了那隻手。
“玉王子!”
侍衛們往地上用力一踏,齊刷刷行了軍禮。
“大家閨秀”們也立刻跪拜在地。
剛才想要打人的那名年輕女子臉色緋紅,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眼光隻落在握住她手腕的那隻修長手掌之上,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臣女溫,溫修竹見過王子。”
那隻手放開,一甩,手的主人便再也不多看她一眼,她聽到他對前麵那麵賤民女子柔聲喚道:“鳳鳴。”
鳳鳴抬頭:“師兄。”
眼前的人一身白袍,長身玉立,俊美非凡,如同姣姣日月般光華耀眼,不是景玉又是何人?
景玉上前,緊緊握住她的手:“你可知道,我……你沒事就好。”
“恩。“
景玉的話語雖然不多,在眾人目光之下也始終保持著平靜,但他那緊緊用力的手,卻讓鳳鳴感受到他是激動的,歡欣的,就如同她一般。兩人此刻心裏雖有千言萬語,但卻不必再說,隻因心中已了然。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覺,一瞬間的心靈相通,鳳鳴忍不住眼圈微紅。
師兄還是她的師兄。
管他是王子也好,甚麼也好,又有什麼緊要?
兩人拖住手抬級而上,後麵留下一片石化了的人。
侍衛們大眼對小眼,一個個用手擦了又擦,生平自己眼神兒不好看錯了:“原來,她真的,真的是玉王子的師妹……同僚們,我,我沒看花眼吧?”
“天啦,我們剛才對她那樣無禮,怎麼辦怎麼辦?
“王子殿下……應該不會責怪我們的吧?”
“對啊,我們是不知者不罪嘛。”
“快看快看,他們拖著手呢,王子殿下一定很喜歡這個師妹。”
......
“大家閨秀”們心裏雖又妒又恨,卻慘白著臉跪在原地不敢動彈。方才她們得罪了和玉王子關係甚好的師妹,不知道會得到怎樣的懲罰?就算王子看在她們父兄的麵上不好責怪,隻怕……也不會理會自己了吧?
那玉王子的親事,隻怕也沒自己個的份了吧?
王宮,後花園中,人工湖畔楊柳柔柔長長,和清風一起,拂在湖邊再也忍不住緊緊相擁的兩人麵上,水麵倒影中,畫麵那樣溫柔無限。
景玉用力地抱著鳳鳴,如同要將她箍入自己身體內:“你放心,將來師兄定會更加努力修煉,不教你再受苦。”
雖然鳳鳴的敘述過程有點輕描淡寫,但仍然叫他無比難受。眼睜睜讓人從眼前擄走了她,他卻毫無辦法,那種無力的感覺讓他萬分痛恨自己。
從小到大,這種無力的感覺,便是他最憎恨的。
盡管後來火王替她送來了信,但他無一日不在擔心中。一切都因為他不夠強大,所以無法保護自己在意的人,除了鳳鳴,還有……所以,強大,是必須的,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自己。
必須的,哪怕不擇手段。
鳳鳴緊閉著眼,低聲應道:“恩。”
終於回到了師兄身邊,真好。
兩人也不知道相擁了多久,最後景玉才放開了她。他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咦,頭發長了許多。”說著又詳端:“好像也……沒有以前那樣醜了。”
鳳鳴知道他在逗自己,撇起嘴打了他一下:“什麼呀,你才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