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老頭一般不會離開青天藥蘆,在火煌城也隻有那麼幾個極少數的存在能請得動他,現在卻入了風翎戰將府,在一些人看來,這著實是一件怪事。
有人猜測,秦拓傷勢太重難以救治,不得已之下才將其請來..這些人卻疏忽了一件事,那麼幾個極少數的存在中,風翎戰將秦毅並不在其列。
藥老頭身份特殊,不論到哪兒都是座上賓,賓客臨門,秦拓自然要出門相迎,立在小院門口,望向從遠處走來的晉葉和藥老頭,待到近前,微微一笑,說了這樣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先生,我這傷..一年半載內應該不會痊愈吧。”
一襲灰袍破舊不堪,已有些泛白,腰間懸掛著一個很大的葫蘆,葫蘆皮已經發黑,想必有些年頭了。一頭稀鬆的灰發亂糟糟的,灰色長須有些許散亂,垂至胸口處,下麵用一根黑色布條束著,打了個結,多少有些怪異,由此看,這是一個不修邊幅的老頭,他身材很瘦小,有些佝僂,臉色蠟黃,黯淡無光,像枯老的樹皮,褶皺很多而且很深,那一雙眸子很渾濁,眼神卻很深邃,像是曆經了太多的滄桑,望向秦拓,眼底深處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和熾熱。
藥老頭愣了一下,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撚須一笑,語氣有些高深莫測地道:“嗬嗬,四象輪回,春種秋收,幾日前老夫剛好在百草園的靈壤埋下一枚種子,生根發芽破土生長,到秋日就可以收獲了。”
藥老頭頓了一下,繼續道:“隻不過,這枚種子有些特別,須要尋一味極為罕見的靈藥種植在它的周圍,不宜太遠,又不能太近,否則,它就無法存活啊。”
“皇天不負有心人。先生如此用心,定能尋到那株靈藥的。”秦拓笑眯眯地道。
“若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藥老頭雙目浮現出笑意,語氣中有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激動,又想了一下,道:“老夫我這有一些冰靈果泡的酒,算不上極品佳釀,口感卻也不錯,最重要的是它有著妙不可言的效果..秦少若是不嫌棄,共飲一杯如何?”
“哈哈,藥老說的不錯,冰靈果的奇效的確妙不可言。”秦拓微微一笑道,從先生到藥老,稱呼的改變,二人的關係,也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晉葉實在聽不明白秦拓和藥老頭之間的對話,心有疑惑,很是不解,卻也不多問,暗自嘀咕一句,少爺和這老頭在打什麼啞謎?他並不知道,在這番看似很不相關的對話中,秦拓和藥老頭卻是心領神會,悄無聲息之間已經達成了一個協議。
“嗬嗬,藥老,黃柳杏花巷的杏黃酒早已備好,快請。”秦拓將藥老頭請入客廳,分主次落座,晉葉很自覺地退出去,將門帶上,守在外麵,不允許閑雜人等入內打擾。
哧溜——藥老頭也不客氣,自斟自飲,端起一杯酒,仰頭灌了進去,入喉清爽,醇香宜人,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杏黃味道兒,後味微有些苦澀,他虛閉起雙目,不知是沉浸在酒的世界,還是在感傷,似乎在回味過去的歲月,有些許不著痕跡的悲傷,神情變化,讓人捉摸不透,蒼老的聲音透著一種落寞,歎息一聲道:“酒還是那個酒,味兒還是那個味兒,隻是..有些東西早已不在了,這酒就不是那個酒了,味兒也不是那個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