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炷香左右的時間,林貴妃便到了乾坤宮。
承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便道:“貴妃娘娘,裏邊兒請。”
林貴妃又是一副麵含淺笑的模樣,頷了頷首。
而鬆鴿便留在了外頭。
承荻眼珠子微微一轉,道:“鬆鴿姑娘,不妨這邊兒請。”
自然不能在乾坤宮門口了,實在有傷風化。
再話林貴妃。
她一步一步走向了那個看起來有著不正常麵色的男人。
華元帝。
她眸中閃過一絲譏笑,不過是個皇帝罷了,日後還不是要由玉胤取而代之的。
華元帝見是林貴妃來了,忙嗬嗬笑道:“愛妃!”
林貴妃忙嬌嬌弱弱地行了一禮,道:“皇上。”
華元帝忙道:“愛妃,快來朕身邊!”
林貴妃壓下心底的不適與厭惡,其實她厭惡華元帝也是正常不過的。
任誰和一翩翩美男子有了瓜葛,便會嫌棄周遭的男子。
特別是這個男子還是她名義上的夫君。
華元帝自然沒看出來偽裝地極好的林貴妃眼底閃過一絲的厭惡之色。
他笑嗬嗬地拿出剛剛沒有服用完的益壽丹,如獲至寶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給林貴妃。
林貴妃不免有些輕蔑。
瞧,一國之君不過如此。
可她還是故作無知地問道:“皇上,這是什麼?”
華元帝坐在龍椅上,將林貴妃一把拉下,坐在他的腿上。
林貴妃微微不適。
華元帝大笑道:“愛妃,這可是好東西!李先生拿來的益壽丹,愛妃你要不要服用一顆,永葆青春?”
林貴妃道:“多謝皇上一番好意,可臣妾近日來被太醫勸誡,丹藥類的東西盡量少碰。”
華元帝有些悻悻,依舊展露笑顏。
時間一過,華元帝那股子紅光滿麵便徹底消失不見了。
他與林貴妃調笑之間,已不覺時候晚了些。
林貴妃想著,玉胤還在自個兒宮中,於是她便借勢起身,欲要告退。
華元帝又怎麼會讓林貴妃走呢?
便道:“愛妃,你看時候也晚了,不如留在朕的寢宮內,春宵一刻值千金……”
林貴妃臉色倏地一變,她強撐著笑意,裝作虛弱無力,道:“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不適,您看,還是算了吧……”
華元帝蹙了蹙眉,看林貴妃臉色確實不虞,也隻好作罷。
道:“罷了,那你便回宮好生歇著吧。”
林貴妃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
忙謝恩告退,華元帝在她身後略略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當林貴妃攜著鬆鴿離去後,他才喚了聲承荻,承荻便忙跨了門檻兒,走了進來。
“皇上,不知您有何吩咐?”
華元帝略略一笑,道:“傳朕口諭,今夜周美人侍寢。”
承荻有些詫異,自打華元帝獨寵林貴妃以來,後宮佳麗三千,全部都是浮雲,怎麼今兒個,就要傳新進宮的周美人了?
但他承荻也隻是一宦官罷了,隻得應了聲是,便匆匆忙忙吩咐了人,去周美人所在的宮中傳口諭。
當林貴妃回到芳華宮時,已然是亥時了。
她匆匆梳洗一番,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寢宮內。
鬆鴿有些疑惑,但終究沒問出口,她的腳步跟了上去,甚是輕微。
隻見林貴妃急急忙忙將門打開,又四處張望,鬆鴿忙藏在走廊上的柱子後頭,才堪堪躲過一劫。
待到鬆鴿鬆了口氣,躡手躡足地走了出來時,林貴妃已然將門窗掩好,愈發是如此,鬆鴿便愈發疑惑。
好端端的,貴妃娘娘將門窗都掩好了是做什麼?
她輕輕地走到了門前,又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窗戶紙。
卻沒想到,接下來的話讓她震驚不已。
林貴妃的身形依舊窈窕不已,她此刻褪去外衫,更是朦朧地誘人。
而屏風後邊出來的,卻是鬆鴿意想不到的人。
那分明是太子殿下。
接下來他二人的舉動,才是令鬆鴿最震驚的地兒。
太子殿下將林貴妃打橫抱起,邪邪一笑,將帷幔放下,努力壓低的紅宵之聲不可抑製地傳入了鬆鴿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