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峰上一片漆黑,隻有居中的那座大殿裏亮如白晝,左心守和五峰峰主乃至為數不少的左家前輩都濟濟一堂,在五峰峰主的前方有四道氤氳白氣,裏麵分別是藥王嶺、千兵山、紅石峰和青竹峰上的情況,唯獨左遠明麵前空空如也。
藥王嶺等四峰上正殺機四起,眾多劍光直衝霄漢,比較之下藥王嶺和千兵山的狀況已經趨於穩定,眾多朱雀已經被製服,而紅石峰和青竹峰上卻顯得極為慌亂。五行乾坤鏡之火鏡和木鏡被奪令這兩脈弟子怒不可遏,隻是他們即便已經控製住了局麵卻根本找不到兩塊五行乾坤鏡,誰也沒想到雲紫瞳早已將其帶到藏劍峰去了。
五峰峰主中的左遠清和金陽子臉色都極為難看,目不轉睛的盯著白光一言不發。
左遠明夫婦都在座,左遠明仍是一臉平靜,見身旁的金陽子氣得渾身輕顫便微笑道:“金師兄不必如此,紅石峰弟子多數都在外未歸,被玄雀鑽了空子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金陽子冷哼了聲,皺眉看向左遠明道:“遠明師弟,你也不必安慰我,輸了就是輸了,我金陽子還有這份擔當,倒是遠明師弟你為何不再看藏劍峰了?青龍試尚未結束,你這麼早放棄不太好吧。”
金陽子這人性格最是剛烈,對人對事也是皂白分明,左遠明雖然被他說的窘迫但也隻是搖頭苦笑。反倒是駱鳳竹豎起了眉,冷笑道:“金師兄,話可不能這樣說,遠明何曾沒有擔當了?藏劍峰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從來都是不到最後絕不罷休!剛才你也看到藏劍峰弟子已經全滅,難不成還要繼續看我們的笑話你才覺得紅石峰比我們高上一頭?”
駱鳳竹一改平日溫文爾雅的模樣,說話咄咄逼人,金陽子被說的麵紅耳赤,結巴了半晌冷哼道:“弟妹大病初愈,師兄不和你計較,哼!”
旁邊眾多左家弟子都不禁暗中失笑,要說這位駱師叔可也曾是個傳奇,她帶藝上山,又貌美絕倫,當時的性格據說可與現在截然不同,金陽子雖然性格暴烈但唯獨對駱鳳竹有些無可奈何,想不到多年沒見,駱師叔的氣勢仍不減當年啊。
左遠明也心中暗笑,偷偷的向夫人豎起拇指,駱鳳竹卻隻是點點頭,好像意猶未盡的盯著金陽子,把堂堂的紅石峰峰主盯得坐立不安。
這時左心守忽然微笑道:“鳳竹,你金師兄別無他意,你也不必為難他了。”說著又對左遠明道:“遠明,藏劍峰上的情況還是要看看的,如果紅石峰與青竹峰的弟子發覺到五行乾坤鏡是落到藏劍峰,還是有可能找過去的。”
左遠明連忙點頭,伸手在虛空輕點,有團白氣蒸騰而出瞬間幻化出藏劍峰上的情況。
藏劍峰上死氣沉沉,四處都是藏劍峰弟子“屍橫遍野”的慘狀,然而令眾人有些困惑的是在藏劍峰上各處都有黑影掠動,眾多朱雀似乎正心急火燎的尋找著什麼。
左遠明和駱鳳竹對視了一眼,都是一臉茫然。
這時門外腳步聲響,有個身材昂藏的中年黑衣人昂首闊步的走入仙殿之中。這人皮膚黝黑,英挺俊朗,瘦削而精悍,蓬亂的頭發隨意的被束在腦後隨著步伐輕搖。背後插著一把暗紅色的長劍,竟有一人長短,劍尖幾乎要拖到地麵。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這人兩側太陽穴之間竟橫著一條極為慘厲的傷疤,雙眼都被貫穿,竟是雙目皆盲。
“玄雀堂主藍笑風拜見家主。”那人甫一進來便單膝跪倒在地。
左心守微笑頷首:“起來吧。笑風,你不去指揮玄雀為何到這裏來了?”
“回稟家主,這是雲紫瞳送來的紙鶴,請您定奪。”藍笑風恭敬的拿出一隻紙鶴送到左心守麵前,左心守略略一掃忽然一愣,旋即臉上慢慢露出一絲微笑,隨手將紙鶴拋到空中,紙鶴頓時化作灰燼,有一行字跡出現在虛空中。
“藏劍峰生變,彭鷹盜走土鏡,我已命人不許透露身份全力追捕,妥否?”
整個仙殿中的人都是一愣,絕大多數人都是苦思半晌才慢慢想起這個彭鷹究竟是何許人也。左遠明夫婦則是呆若木雞,駱鳳竹碰了下左遠明低聲問:“怎麼?你沒對小師弟說明青龍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