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魚兒飄然若仙,長劍波光瀲灩,雖沒動作卻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台下的彭鷹目不轉睛的看著師姐的英姿,不禁心潮澎湃。
兩年沒見,左魚兒的修為愈發精深了,雖然仍是那個調皮刁蠻的性子,與人對敵時卻有大家風範。剛剛她舉手投足便擊敗了眾多仙門的少年俊彥,那份瀟灑,那份自如令彭鷹自歎弗如。而其實他此時的修為隻是稍遜她一籌,如果算上彼岸花那奇怪的力量,彭鷹的實力更是絕不在左魚兒之下,但是在那個風華絕代的人兒麵前,彭鷹仍是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淩駕於她之上。
打他個滿地找牙!彭鷹盯著擂台,與其他左家弟子一樣為左魚兒鼓勁。
相比較與左魚兒的颯爽英姿,油頭粉麵的荊沙便成了土雞瓦犬,雖然他故意做出凜然氣勢,卻隻能讓人覺得他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台上靜了片刻,荊沙忽然冷笑了聲,長劍如毒蛇吐信,徑自向左魚兒的****刺去。台上陰風湧動,劍鋒忽然以一化千,就像捅翻了馬蜂窩似的炸裂開來。無數劍刃如毒蛇四起,有的刺向左魚兒的胸膛,有的鑽向她的腋下,更有甚者直接向其下盤招呼了過去。那瞬間所有修仙者都感到一股邪氣撲麵而來,令渾身酥麻,繼而從心底深處泛出強烈的厭惡感來。
那就像在醃臢泥濘的亂墳崗中,隨手掀開一塊青磚,卻從下麵湧出不計其數的蜈蚣、毒蠍、血蛭蜂擁而來。
著實惡心。
“是不滅山莊的不滅劍意!”人群中有人呼喊著,眾人不禁悚然動容。
沒想到這個荊沙看似不堪,實力竟然如此不俗。雖然這不滅劍意實在不像是正道,但卻是毋庸置疑的劍意。
彭鷹的心頓時抽緊了起來,雖然他明知道荊沙即便領悟了不滅劍意也不是左魚兒的對手,但是卻仍舊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左魚兒輕蔑的冷笑,忽然憑空向後飄退數丈,隨即仙劍輕轉展開了忘情劍意。台上的天空頓時陰沉起來,烏雲滾滾,降下淋淋細雨,那細雨滾燙,落在不滅劍意那上千劍影上頓時發出哧哧的響聲,就像火星濺落池塘,騰起騰騰蒸汽。不滅劍意頓時被削弱了三成,荊沙正暗驚時,左魚兒又如彩蝶飛舞,輕飄飄的落在他頭頂虛空之中。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
一聲輕笑,左魚兒長劍幻化出無窮風浪,雖然如春風和煦,卻暗藏萬千殺機,銅擂上劍風刮動情雨,頓時風雨飄搖。忘情劍意終於推演到了極致,令荊沙就像一條在狂風驟雨中顛簸的小船,隻能苟延殘喘,負隅頑抗。
“好漂亮的龍雀劍法!”非但是左家看台,就連其他仙門的看台上都響起陣陣驚呼喝彩之聲。即便是左心守那樣老成持重的人也不禁麵露得色。彭鷹卻有些狐疑,他還從未見過左魚兒使用過這種劍法,即便是在賢王府時命懸一線,也沒見她使用過啊。
這時替代左魚兒陪在他身旁的黃小牛忽然咳嗽了聲,故作老成持重的道:“海師伯,我師父的龍雀劍法如何?”
彭鷹愕然看去:“她是你師父?”
“師父雖然不承認,但她教我入門功法,當然要以師視之。你先別說別的,我剛才在問你,師父的龍雀劍法不錯吧?”
真是人小鬼大,彭鷹苦笑:“唔……的確不錯。”
黃小牛嘿嘿笑著:“看你懵懵懂懂的,看來是把龍雀劍法也給忘了吧?我索性沒事,不妨告訴你吧。師父是在半年前才領悟了龍雀劍法的,龍雀是上古風神飛廉的別稱,所以劍法自然風勢洶洶。這龍雀劍法也是左家近百種劍法中名列前五的一種絕高劍法,當今的左家除了家主之外,還隻有師父她有所成就呢!”
看黃小牛說的眉飛色舞,彭鷹心中也不禁替左魚兒感到開心,這龍雀劍法的確不俗,尤其搭配上她的忘情劍意更是無往而不利啊。
至此,所有人更加篤定這場比試左魚兒必勝無疑。
果然,用不了片刻時間荊沙便已左支右絀,不滅劍意忽然出現一絲紕漏被幾點情雨落在身上,頓時令他痛呼失聲。而沒等他有所反應,龍雀劍法已撲麵而來。風浪中,荊沙好像斷線的紙鳶般飛出數丈,在半空時胸前衣襟便化作彩蝶飛舞,狀極狼狽。他好像一灘爛泥似的跌落在擂台角落,差點就滾出擂台,但想要立刻站起來卻力不從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