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魚兒雖然也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她的朱雀劍法早已展開,劍意之下便是她的領域,所以雖然萬千光箭撲麵而來卻仍不能攻入她身旁一丈之內。銅擂上劍光衝天,左魚兒將朱雀劍法施展到了極致,逐漸逼開滅妖神弩的光箭,一步步向前走去。眾人見狀不禁高聲喝彩,暗想這次看不滅山莊還有什麼古怪的法寶,荊沙必敗無疑。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荊沙臉上忽然掠過一絲陰毒的冷笑。他雙臂仍在不停的顫抖,卻暗中勾了勾食指,忽然間左魚兒如遭重創,身子猛然向前一栽,險些跌倒在地。這時兩道鮮血忽然從她雙肩上噴湧而出,頓時濺落滿地。這下頓時令全場皆驚,大家都不明白為何左魚兒明明將光箭都拒之門外,為何還有兩條漏網之魚?不過這都是電光石火間發生的事情,左魚兒雖然遭到重創,卻仍緊咬牙關猛的向荊沙撲了過去,而荊沙又是勾動手指,這次卻是在左魚兒的雙腿上割出兩道血槽。
左魚兒的攻勢頓時嘎然而止,雖然仍能勉強站立卻已搖搖欲墜。她皺緊秀眉冷冷的望著荊沙,荊沙卻陰笑道:“左魚兒,我要取你性命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不過荊某也不忍辣手摧花,你要是肯認輸,我便撤了滅妖神弩,如何?”
看著左魚兒血染擂台,彭鷹早就忍不住站了起來,他握緊雙拳,恨不得上去將荊沙打翻在地,可佛心會有佛心會的規矩,他如上台那就是丟盡了左家的臉麵。和他同樣心思的還有許多人,大半左家弟子都挺身而起對荊沙怒目而視。而台上的左魚兒卻隻是一笑,根本不屑於回答,隻是握緊了手中仙劍,步履略顯蹣跚的繼續向荊沙走去。
彭鷹看著左魚兒,心裏又是憐惜又是感動。這才是左魚兒,雖然刁鑽古怪,卻芳心似鐵啊。
就在人人都為左魚兒擔憂的時候,左心守忽然飄身落到台上,一把抓住左魚兒的手腕麵向荊沙微笑道:“少莊主,魚兒已沒有再戰之力,這場銅擂比試,你勝了。”
“爺爺!”左魚兒驚呼,卻被左心守在雙肩和雙腿上輕點幾下,止住了鮮血的同時也令她再難說話。荊沙則麵有得色,在身上輕拍幾下收起了滅妖神弩,傲然回到南側看台上去了。近百不滅山莊的弟子為他喝彩,荊沙得意洋洋的向四周拱手抱拳,卻沒有一人回應。
左魚兒雖然失敗了,可卻並不代表她的修為弱於荊沙,要不是那古怪的滅妖神弩,荊沙根本沒有取勝之機。
銅擂就此結束,大家議論紛紛的各自散去,左心守則麵色陰沉的帶著左魚兒徑自向藥王嶺方向去了。頃刻間左家看台上亮起不少劍光,都跟了上去。
“海師伯,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師父啊。”黃小牛牽住彭鷹的衣袖,小臉上滿是擔憂。彭鷹見狀心頭一動,他何嚐不擔心左魚兒,隻是左魚兒受傷,必定有許多左家弟子聚集在藥王嶺,他唯恐露出馬腳所以不敢過去。不過黃小牛這麼一央求,倒讓他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彭鷹微笑著點頭,抓起黃小牛的手腕向藥王嶺飛奔而去。
他雖然在左家生活了數年,不過這還是第一次上了藥王嶺,這藥王嶺要比藏劍峰大了近倍,山上四處都是奇花異草,有許多都是彭鷹叫不出來名字的。不過彭鷹也無心賞花觀景,帶著黃小牛腳步匆匆的來到藥王嶺峰頂,果然見四周都是來自本家、五峰的左家弟子,數以百計的人將居中的一座仙殿圍的滿滿當當,不用問,左魚兒肯定是在裏麵接受醫治。
悶頭向裏麵擠去,等到擠到仙殿門前時,卻發現了許多熟悉的麵孔。
左菊心、赤風、古雲天、石中來等人都在場,在仙殿大門一側,始終穿著甲胄的左槍好似門神般站在那裏。看他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但目光卻始終落在仙殿大門上,明顯有著一絲擔憂。
片刻功夫過後,大門開啟,上官穎擦了擦額頭的香汗走了出來,“大家不必擔心,魚兒的傷並不是很重,現在已經包紮好了。家主令你們不必都圍在這裏,回去吧。”
左菊心湊上去微笑道:“上官師妹,總該讓我和大哥進去看看吧?”
上官穎微笑點頭,左菊心和左槍這才走入仙殿之中,其他人沒敢動彈,彭鷹卻硬著頭皮拉著黃小牛走了上去:“上官師妹,這孩子一定要看看魚兒師妹才放心,能不能讓我們也進去看看?”上官穎看了看黃小牛,溫婉一笑:“海師兄當然是可以的,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