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鐵擂的限製相對寬鬆,但對左家可並非如此,雲紫瞳已經是銅冠仙判,按理說並沒有參加鐵擂的資格。
雲紫瞳望向了荊誌奇,先拱手致敬,隨即淡淡的道:“荊莊主過獎了。聽您的意思,是認為我不應該參加鐵擂了?不過按佛心會的常理而言,少莊主昨日勝了銅擂,今天也不該再上鐵擂吧?況且佛心會重在切磋,雲紫瞳也隻是想領教一下不滅山莊的絕學,還望莊主成全。”
她這番話倒是將荊誌奇上午時說的那番話原封不動的照搬了過來,換做別人恐怕難以拒絕,不過荊誌奇卻老於世故,怎麼可能被雲紫瞳一句話逼得無法反駁,他淡淡的笑道:“雲姑娘說的雖然沒錯,不過我卻深知荊沙的本事,昨日勝了銅擂也隻是僥幸,今天怎麼可能還敢於大名鼎鼎的銅冠仙判同台比試,如果雲姑娘執意要比的話……”
“荊沙,你索性下台認輸吧。”荊誌奇冷冷的對荊沙道。
“爺爺!”荊沙頓時嚷道:“既然她想比那就比唄,孫兒的滅妖神弩也不是吃素的……”
“住口!”荊誌奇狠狠的瞪了荊沙一眼,頓時令他灰溜溜的低下頭去。
話說到了如此地步,左心守也不得不作出決斷了。他飛身落到擂台上對雲紫瞳低聲道:“紫瞳,你就不要比試了,還是下台去吧。”
雲紫瞳皺皺眉,冷冷的瞥了荊誌奇一眼之後跳下了擂台。左家弟子看著她來到北方看台,在左魚兒身邊坐下,頓時都有些垂頭喪氣。一時間佛心會上寂靜無比,北方看台上的左家弟子意態消沉,雖說有些鐵冠仙判躍躍欲試想要登台比試,可卻沒有一個人有把握能敵得過滅妖神弩的。受傷事小,要是屢次三番的失敗,左家的顏麵何存?
其他三座看台上的修仙者們則在竊竊私語,現在的狀況再明白不過,左家的鐵冠仙判沒有信心對付滅妖神弩,而如此下去恐怕就真的讓荊沙勝了鐵擂,從而讓不滅山莊獨占鼇頭了。雖說這並不代表著不滅山莊會成為新的鐵律仙門,但對左家的打擊可謂沉重啊。
此時此刻,每個左家弟子都覺得呼吸不暢,胸膛仿佛壓了塊沉重的石頭,無比憋悶。眼看著荊沙在鐵擂上耀武揚威,但卻沒人能去壓下他的風頭,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個折磨。彭鷹同樣焦躁不安,他看著周圍的左家弟子,真希望能有人上去戰勝荊沙,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氣氛變得愈發沉重,仍沒有人能挺身而出。今天的鐵擂左家已經連續數場,接下來每敗一場都是對左家而言都是沉重的打擊,鐵冠仙判們即便去拋頭顱灑熱血,也不想在這時丟了左家的臉麵。
他的目光掠向南方看台,卻發現人群中的巫月娘正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自己,他冷哼了聲扭過頭去,心裏卻愈發焦躁起來。
玄天劍宗駱白駒看看左心守又看看荊誌奇,有些幸災樂禍的微笑道:“左家主,我看這次的佛心會可以到此為止了吧。少莊主的滅妖神弩實在厲害,再打下去也徒勞無益,不如就此作罷如何?”
他的話頓時令左家弟子無比激憤,紛紛對他怒目而視,彭鷹也不禁皺起了眉頭,正在這時忽然有個人影來到他的身邊,對左遠明拱手道:“師父,讓我登台吧。”
是燕不悔?彭鷹愕然看去,見他的臉色鐵青,顯得義憤填膺。而在五峰峰主身後都有許多鐵冠仙判請纓出戰,但雲草翁等人麵麵相覷卻都隻是苦笑搖頭。
這些鐵冠仙判的修為雖然都不俗,但也不比鮑青靜他們強到哪去,登台的結果幾乎可以預料,必輸無疑啊。
看著周圍那一張張焦急而憤怒的麵孔,彭鷹終於無法忍耐下去了。他深吸了口氣,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同意,長袖輕抖,飛身躍向擂台。
四周頓時響起一陣驚呼之聲,五峰峰主紛紛站起身來愕然看去,左遠明跺腳不迭,叫道:“無波,你幹什麼去?還不回來!”
左家看台上站起了一片人,大家都是無比錯愕。大家幾乎都清楚海無波有幾分斤兩,要是放在十年前海無波或許還有一戰之力,而現在他的修為驟減,要沒有金陰子護著早就摘了他的鐵冠,這樣的海無波還去鐵擂湊什麼熱鬧?
有許多人呼喚海無波回來,更有甚者竟衝動的大聲喊著海無波是被蠱毒傷了腦袋,鬼迷心竅才登上鐵擂。總之北方看台上一片鼓噪,令其他三座看台上的修仙者們不禁麵麵相覷。很快絕大多數修仙者都知道了海無波的底細,於是臉上都不禁露出了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