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洞爽潔寬敞,遠比下麵那些苦窯般的山洞強了太多,角落裏擺著一張雕工精致的楠木大床,帷帳如雪,幽香襲人。周宏生正側躺在床上,拄著腮色迷迷的望著坐在地上的水兒,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
地上畫有一道圓形的法陣,直徑達兩丈,似乎是用鮮血塗抹而成,滿是莫名其妙的蝌蚪狀符文。法陣中參差不齊的擺著數十根白色蠟燭,那燭光竟然是水綠色的,蕩漾著如同翡翠般的光澤。
綠光中,身著白裙的水兒抱著雙膝坐在法陣中央,螓首埋在雙膝之間,渾身上下抖若篩糠,顯然是怕到了極點。
仿佛大洪湖下,鎮壓千年,那無盡的黑暗和徹骨的寒冷重重包裹,隻有孤獨陪伴。
望著如今的水兒,彭鷹雖然無盡憤怒但又稍稍放下心來,水兒雖然應該是受了不少驚嚇,但看她衣著整潔,應該並沒發生自己想象中的那種慘事。
周宏生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已惹上殺身之禍,隻是看著水兒不住淫笑。半晌,他坐了起來,望著水兒笑道:“小美人兒,上次在鬼宗地府你可是把我打的夠慘,現在你卻落入我的手中,做夢也想不到吧?”
“你真的是個妖麼?”周宏生如入無人之境的走入法陣,蹲在水兒的麵前用兩根手指捏起她弧線優美的下頜。
“嘖嘖……妖也能生的如此美豔,這大千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周宏生的雙眸中泛出一抹桃紅,情不自禁的吐了口吐沫又接著道:“小美人,你或許不知道,自你來了之後有多少魔教弟子都想和你春風一度,可教主偏偏把你賜給了我,知道為什麼麼?”
水兒嬌柔的身子微微顫抖著,眼中的波光輕輕蕩漾,驚恐的望著周宏生說不出話來。
周宏生淫笑著湊近了水兒,嘿然道:“和你同行的那個小子叫什麼來著?哦,對,叫秦鷹是吧?如今他已被逮到總堂,等到他說出九葉仙的下落時便是他的末日。你又知道是誰把他抓來的麼?”
“便是我了!”周宏生得意的笑,“也正是因為這份大功,教主才把你賜給了我。”
“看你這副模樣,應該還是個雌兒吧。雖然不知道你這女妖是個什麼妖物,不過稍後我們辦起事來可千萬不要現出原形才好,省著掃了興,與你與我都不好哦。”周宏生越說越覺得口幹舌燥,麵前這清水般的人兒昔日將自己揍得落花流水,如今卻在自己麵前瑟瑟發抖,這份征服的美妙令他再也難以自持,猛的抓住了水兒的香肩。
水兒的淚水頓時洶湧而出,這法陣鎮住了她的妖力,與許久以前將她鎮壓在大洪湖下的魔陣如出一轍。此時的她雖然懵懂,但卻也大概能感覺到周宏生要對自己做那齷齪之事,可惜水兒毫無反抗之力,巨大的悲哀和絕望籠罩住她,令她幾乎想要直接結束自己的生命。
死?雖然一了百了,可惜的是水兒此時卻連死都無法做到。
肩膀上的兩隻手同樣在顫抖著,抓得自己肩膀生疼,水兒不敢去看麵前的周宏生,隻因為他的目光是如此瘋狂和邪惡,卻更像個野獸。水兒的目光越過周宏生望向洞外,幻想著自己回到了東海的別有洞天。
那裏煙波浩渺,那裏平靜恬淡,那裏有螃蟹叔叔,還有彭鷹與自己朝夕相伴……
眼前似乎出現了東海浩瀚無垠的海麵,忽而有個人飄飄忽忽的踏波而來,那人看似陌生,不過當他輕輕的揭去臉上的薄膜,卻忽然變成了彭鷹的模樣。
彭鷹麼?是自己太過期待而出現了幻覺吧,水兒的淚水無聲的墜下,目光迷離。
彭鷹默默的走來,一直走到周宏生的背後,臉上表情生冷如鐵,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
忽然,彭鷹猛的抬腿,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橫掃周宏生的肩頭。腿影如龍,轉眼間便是轟的一聲悶響,周宏生的身子忽地好像隕石般被踢飛了出去,正砸在旁邊牆壁上,好像一團****般糊在牆上,半晌才軟綿綿的滑落下來。
水兒呆呆的注視著這一切,有些分不清這是真實還是夢幻,她隻能張口結舌的望著彭鷹,看著他默默的走了過來,憐惜的拍了拍自己的麵頰,然後又向周宏生走了過去。
這一切自然並非虛幻。
其實隻需一拳,八荒之力就能將周宏生的腦袋炸成碎片,不過彭鷹卻不想讓周宏生死的如此便宜。
當彭鷹來到周宏生麵前時,周宏生臉上頓時露出驚恐萬狀的表情來,可是剛剛彭鷹那一腳幾乎將他渾身筋骨踢成粉碎,此時的他已無法說話,也無法動彈,隻能像個苟延殘喘的蛆蟲微微蠕動著。
慢慢的蹲在他的麵前,彭鷹臉上的冷笑令周宏生不禁不寒而栗。
“饒……饒命……”周宏生艱難的蠕動著嘴唇,血沫順著嘴角滑落,任誰都能看出他已不久於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