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彭鷹狼狽不堪的爬上岸時,正是他來時的那條甬道。他回頭望去,遠方的巨響依然轟然震耳,足以想見水兒的境況是何等凶險。
彭鷹緊咬牙關,先就地坐下,從儲物戒指中拿出所有能夠療傷的靈藥來,無論是左家的元聖液,還是別有洞天那些散仙給他的雜七雜八的靈藥統統灌入口中,同時運起上清篇,全力恢複傷勢。
剛剛那怪人的攻擊令他身負重傷,如果不盡快恢複別說去搬救兵,恐怕這條甬道就是自己的絕路。
隻是一個大周天,那些靈藥帶來的駁雜的靈氣被彭鷹統統吸收,龍形清氣好像揮斥方遒的將領,引領著那些駁雜的靈氣在經脈中分散開來,傷勢竟真的好了七八分。
彭鷹大喜,連忙起身向甬道衝去,一路上撞見不少魔教弟子,都被他以勢如破竹之勢打得抱頭鼠竄,轉眼間便到了出口。
出口處本來有塊如同小山般巨大的岩石,此時嚴絲合縫,根本無路可走。彭鷹卻毫不猶豫的一頭撞了上去,頓時如同天塌地陷般的一聲巨響,巨石被撞得粉身碎骨,彭鷹則如同弩炮般激射而出。
地麵上數十個看門的魔教弟子被嚇得狼奔豕突,望著彭鷹如見鬼魅。
扶搖直上,彭鷹徑自升到半空,急切的向南方那座長生門望去。
這一望,心卻頓時化作堅冰,奇寒刺骨。
長生門內外,有兩夥人遙遙對峙,安士鵬率領數百魔教弟子滿臉不屑的站在門裏,門外,卻隻有寥寥三五十人。
為首的是個看似年僅四旬的壯漢,五短身材,雙臂和雙臂仿佛一般長短,方方正正的麵龐,麵黑如鐵。在他身後赫然站著三個形貌各異的老者,一個瘦如竹竿,一個頭大如鬥,另一個則活像個地缸。
歲寒三友……
來的竟不是師父他們!?
彭鷹頓感兩眼發黑,險些載落下來。
萬般期待化作一場空,彭鷹雖然確信左黃虎一定會來,可是何時回來?水兒又能不能撐到那時?
正失魂落魄的時候,長生門內外正對峙的兩撥人不約而同的都向彭鷹望了過來。剛剛那聲炸響響徹天地,怎能瞞過他們的耳朵。
歲寒三友一眼便認出了彭鷹,頓時怒不可遏的咆哮起來。
“你說謊!”慫人雙目赤紅的指著安士鵬的鼻子大吼,“堂堂北方魔教教主,竟然敢做不敢當麼?彭鷹在那裏,寶兒就一定也在那裏!快說,你們把寶兒藏到哪裏去了?否則別怪我罵你八輩祖宗!”
旁邊,豬小和沒膽已經破口大罵,他們三個算是半路出家,做凡人的那段日子沒少了背地裏罵人,現在許是氣急了眼,將滿肚子髒水統統扣在安士鵬的腦袋上,罵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足足半晌功夫愣是沒有重樣的。
安士鵬身為北方魔教教主,雖然平日深居簡出,但畢竟身份高崇,何曾被人如此指著鼻子痛罵?於是頓時目瞪口呆。
倒是那個五短身材的中年人揮揮手,沉聲道:“三位師叔少安毋躁,我們問清情況再做打算。”說著他向安士鵬供拱手,沉聲道:“安教主,我的三位師叔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不過九葉仙曾對我的三位師叔有救命之恩,而三位師叔的事也就是我們橫山門的事,所以如果九葉仙真的在貴教,就麻煩安教主賞我一點薄麵,讓我們帶走吧。”
此時安士鵬也顧不上懷疑彭鷹為何會逃出山腹了,火冒三丈的指著那中年人的鼻子怒吼道:“晏雪山!你堂堂橫山門的門主竟然連自己門下的狗嘴都管不住麼?”
晏雪山臉色一冷,“安教主,三位師叔畢竟是我的長輩,還請你說話放尊重點。”
明顯的胳膊肘往裏拐,險些把安士鵬的鼻子氣歪了,他怒極反笑,厲聲道:“晏雪山,本座抬舉你才叫你一聲門主,其實你和你那橫山門算個屁!就你們這些臭魚爛蝦竟然還敢硬闖本座的山門?真是自尋死路!”
“想要九葉仙?好啊!”安士鵬拍拍肚子,獰笑道:“本座剛剛把她吃了,你奈我何?”
他已氣得魂靈出竅,開始信口胡說起來。
歲寒三友頓時勃然大怒!
他們雖然是出了名的膽小鬼,可是再懦弱的人也有旁人不能觸碰的逆鱗,寶兒便是他們的心尖,容不得受到半點傷害。聽到安士鵬竟吃了寶兒頓時讓他們暴跳如雷,慫人狠狠的踢了豬小的屁股一腳,大吼:“老二,你他媽還愣著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