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鷹,怎麼回事?”左魚兒抓住彭鷹的胳膊,困惑的看向龐蘊。左槍和左菊心則護住彭鷹的左右,蓄勢以待。
彭鷹隻有苦笑,“你們不要輕舉妄動,那人是南疆魔教的人,姓龐,魔功古怪的很。”
“南疆魔教的人?”左魚兒等人紛紛愕然向龐蘊看去,左槍則冷哼道:“那又如何?殺了了事。”
長槍輕抖,化作槍影無數,卻忽然被彭鷹抓住了槍身。
“左兄不可。”彭鷹滿臉的苦笑。
左魚兒見狀忽然恍然大悟,看了眼那兩口黑棺,輕聲道:“傻小子,你是在乎那兩口棺材麼?”
彭鷹無語,隻能點了點頭。
“棺材裏的人是誰?是生是死?值得你舍命交換麼?”左魚兒沉聲問。
彭鷹深深的望著左魚兒,心中的話幾乎到了嗓子眼,卻最終還是啞口無言。他怎能說那兩口棺材中就有你的母親曲凝霜?如果真說了出去,一則不知曲凝霜究竟能否活命,二則左魚兒勢必心神大亂,反而不妙。
“你這悶葫蘆,真是急死我了……”左魚兒懊惱的瞪了彭鷹一眼,忽然挽住他的胳膊向遠處飛去。彭鷹愕然,正想說話卻見左魚兒向自己使了個眼色,隻要閉口無言。
龐蘊卻急了,大聲道:“你們要去哪裏?給我站住!”
此時左魚兒和彭鷹已經遠去數十丈,這才停住轉身,微笑道:“南疆的老魔頭,彭鷹這傻小子重情義,所以怕你壞了他朋友的屍身。不過姑奶奶卻沒他那麼優柔寡斷。人死燈滅,莫非還要活人陪葬?你自己拿著兩口棺材耀武揚威去吧,恕我等不奉陪了。”
說著她又想走,龐蘊卻更是心亂如麻,厲聲大吼道:“給我站住!不然我就毀了其中一口棺材!”
左魚兒又停住,回頭不耐煩的看了龐蘊一眼,“哎我說你個老魔頭,怎麼比婦道人家還羅嗦?要毀你就毀,怎麼如此聒噪。南疆魔教好歹算是魔教正宗,怎麼還有你這樣優柔寡斷之人?姑奶奶看你應該是在南疆魔教混不下去了,所以才來投奔北方魔教的吧?”
龐蘊氣得麵紅耳赤,鼻子呼呼喘著粗氣,腦袋裏一團亂麻。他剛剛分明已控製了彭鷹,可偏偏半路殺出左魚兒這個程咬金,攪了他的好事,看左魚兒的模樣,龐蘊斷定左魚兒是真的不在乎這兩口黑棺,自己拿來保命的籌碼變得一文不值了。
看著龐蘊心亂如麻的模樣,彭鷹把嘴巴閉的死死,心裏卻不禁啼笑皆非。
魚兒就是魚兒,要論狡黠機智,十個龐蘊都望塵莫及。這要是在賭桌上,即便龐蘊拿了一手好牌,恐怕也會被左魚兒嚇得進退維穀。當然,換作自己也是一樣。可這也是因為左魚兒不知道那棺材裏有曲凝霜的緣故,這也讓彭鷹為之捏了把冷汗。
此時局麵完全改變,彭鷹等人鎮定自若,倒是龐蘊坐立不安。他望了眼彭鷹,終於咬咬牙,沉聲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麻煩,有話快說!”左魚兒滿臉的不耐煩。
龐蘊強忍著心底的怒火,擠出一絲微笑道:“這位姑娘說的沒錯,我在南疆魔教的確是個無關痛癢之人,所以才投奔了北方魔教。我也無意和左家為敵,一切都是那狼子野心的安士鵬從中作亂。所以請諸位放我一馬,隻要能讓我平安離開,我便將這兩口棺材完璧歸趙,如何?”
彭鷹聽了不禁又氣又笑,這龐蘊還真能作踐自己,說什麼無關痛癢,這家夥在南疆魔教的地位絕對超然,否則也不可能被派來北方魔教,運作那造妖之事。
左魚兒卻似乎權衡了半晌,最後點點頭道:“好吧,我也不希望彭鷹朋友的遺體被你所壞,你交出兩口棺材,我自然讓你平安離去。”
龐蘊皺眉道:“姑娘說的太輕巧了,如果我交出棺材,你又要喊打喊殺,那又如何是好?”
“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左魚兒冷笑著拿出左家銅管和令牌,淡淡的道:“我已左家仙判的名義向你擔保,左家絕不會出爾反而,這你總應該放心了吧?”
龐蘊愣了愣,目光瞥向左槍和左菊心,左槍見狀輕蔑的冷笑,“魚兒的話便是左家的意思,你無需擔心。”
龐蘊躊躇了半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狠狠的道:“好!既然你們如此說,我便信你們一次,左家聲名鼎盛,諒你們也不敢做出兩麵三刀之事。”
說著,龐蘊剛想交出兩口黑棺,遠方卻有道劍光趕來,上麵有個魁梧的漢子大聲叫喊道:“彭兄弟,那老鬼是你的對頭?巴修把他的屎尿都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