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鷹當即紙鶴傳書,通知萬事曉籌集妖晶送來海珠樓。齊雲齋在一旁看得眉飛色舞,不過片刻後,卻又變得心事重重起來。彭鷹見狀不禁好奇的問道:“齊老,莫非你還有什麼難處麼?”
齊雲齋苦笑,“彭兄弟,此事恐怕還真有一樁天大的難處……”
“彭兄弟應該還記得上次你來的時候,我曾對你說過,當今萬歲對全國境內的當鋪每月進行清查,好東西都被收繳到國庫去了。陛下對修仙界的東西似乎非常感興趣,幾乎一件也不放過。彭兄弟一下弄來數百上千顆妖晶,恐怕……”
他看著手上的古銅戒指思忖片刻,忽然咬咬牙道:“看來得去聯係一下會長了,也隻有他老人家才有可能促成此事。”
“會長?”彭鷹看看那刻有海字的古銅戒指,有些奇怪的問道。齊雲齋這才知道彭鷹真是個剛入門的白丁,隻好苦笑著將滄海會的來曆說了一遍,又道:“彭兄弟有所不知,我們這位會長可是有大來曆的,他姓巫……”
不用說,這位會長必然是皇親國戚了,不過恐怕也不是巫家中的重要成員,否則也不會棄政從商。
齊雲齋摸了摸那戒指,從中拿出一隻泛黃的紙鶴,沉聲道:“我這就聯係會長,不過此事難度甚大,彭兄弟要有個準備,我估計即便會長出麵恐怕也要三兩月的時間才能有個回音。”
“會長出麵,會有十足把握麼?”彭鷹試探著問。
齊雲齋苦笑搖頭,“當今萬歲一向言出法隨,鮮少破例,不過既然是會長出麵,我估摸著起碼也有七八成的把握吧。”
隻有七八成的把握,還要等上三兩月的時間,彭鷹卻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過多精力。
此事的關鍵,便在巫月娘身上。
對齊雲齋和那位滄海會會長而言,巫月娘是當今萬歲,是一座受萬人景仰,完全無法逾越的大山。可對彭鷹而言卻是另一番感受。
巫月娘是口口聲聲叫他師兄的女孩,也是清清楚楚對他告白過的女人。其實如非不得已,彭鷹並不想直接與她聯係。可餘英堂要想商通四海,這第一道坎卻一定要邁過去。
彭鷹雖不是有野心的人,但他卻對左魚兒有了承諾,所以任何壯大自己的機會都不能輕易放過。
輕輕按住齊雲齋的手,彭鷹也從懷中拿出一隻紙鶴來,微笑道:“齊老,不如先讓我來聯係一個人吧。”
齊雲齋皺皺眉,困惑的道:“彭兄弟,你這是信不過我麼?我敢說除了會長之外,能促成此事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彭鷹也沒多做解釋,隻是微笑著取出筆墨寫了幾行字,將紙鶴拍散。
齊雲齋沒去看彭鷹寫了什麼,隻是沉著臉喝茶。在他看來彭鷹真是多此一舉,他明明已經說了此事非會長不可,但彭鷹竟想自己去疏通關係,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心中想著也該讓這年輕人嚐嚐苦頭,所以一言不發,等著看彭鷹的笑話。
半杯茶剛落肚,一隻紙鶴忽然出現在兩人之間,彭鷹將其拆開攤在桌上,齊雲齋心不在焉的瞥了一眼,見上麵隻有幾個朱砂書就的大字。
“朕知道了,坐等。”
茶杯險些沒拿穩,杯蓋磕得茶杯咯咯作響,齊雲齋扭著身子低頭細看,半晌之後才顫聲問道:“彭兄弟,我……我沒看錯吧?這個字……念朕?”
彭鷹微笑點頭,沒言語。
齊雲齋還是不信,強笑道:“彭兄弟,你這次是拿我開心呢吧,你確信這幾個字不是念‘月關知道了,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