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鷹徑自飛出了皇宮,卻在半空中停住,回頭望向那其深如海的皇宮沉吟不語。
巫月娘為何要逼自己離開?究竟她又隱瞞了什麼?彭鷹即便想破了腦袋也沒想不出半點頭緒。
歎息了聲,彭鷹隻好不去多想,隻看著手中的鎮海冰鑒皺緊了眉頭。
剛才他並未仔細端詳,現在細看才發現在鎮海冰鑒底部有條細如發絲的裂痕,也正是這條裂痕破壞了鎮海冰鑒的禁製,無法發揮其真正的威力。他自然是沒能力去修複這上古仙器,放眼天下,有能力將其恢複如初的人恐怕隻有一個……
可惜!彭鷹跺了跺腳,也不知道何半斤那老滑頭究竟溜到哪裏去了。
他歎息了聲,掉頭向草簾房的方向飛去。
巫月娘明顯麻煩纏身,以彭鷹的個性是絕不可能袖手旁觀的。他之所以離開皇宮,其實也有自己的打算。
隻有自己離開皇宮,何半斤才有可能回去,雖然希望近乎渺茫,但彭鷹此時已別無選擇。他小心翼翼的將鎮海冰鑒收入儲物戒指,身形電閃,轉眼間就已到了草簾房。
甫一落地,彭鷹就察覺到了這草簾房中的悲風淒雨,周圍的氣氛與昔日的含風城極為類似,四處都有披麻戴孝之人,沿街商鋪關了十之八九,路上行人寥寥,都步履匆匆,滿臉愁苦之色。靈堂隨處可見,啼哭聲更是不絕於耳,曾經繁華熱鬧的草簾房已經變得死氣沉沉。
彭鷹不禁吃了一驚,心想自己在皇宮中不過呆了八日,這草簾房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也不顧上多想,連忙趕往四海錢莊。
四海錢莊在草簾房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座極大的店麵,自從被彭鷹收購之後又徹底的修繕了一遍,如今已是富麗堂皇。可現在的四海錢莊卻門可羅雀,大門雖然開著,但其中隻有個掌櫃縮在角落裏唉聲歎氣,仔細一看,竟然就是四海錢莊的老主人王煥章。
“王老,您這是怎麼了?”彭鷹匆匆走了進去。王煥章猛的抬起頭來,一見彭鷹頓時大喜過望,連忙迎上來苦笑道:“掌櫃的,您可算回來了。”
還沒等彭鷹詢問究竟,從裏間屋裏忽然竄出一團小小的銀光,遽然落在櫃台上,炸著毛對房裏吱吱亂叫,顯得又怒又無可奈何,卻是那拇指大小的猴子伶俐蟲。
“小蟲兒別跑!”門簾後響起一把稚嫩的嬌笑,繼而有個粉嫩嫩的小身子鑽了出來,閃電般向伶俐蟲撲去。
“寶兒!?”彭鷹頓時瞪圓了眼睛,看著那小女孩失聲驚呼,他卻不知道寶兒怎麼會出現在四海錢莊?
沒等他反應過來,門後又鑽出個小身子來,好似獵豹似的舒展身子,以不遜於寶兒的速度也撲向了伶俐蟲。小男孩笑得沒心沒肺,竟然是黃小牛。
“小牛!?”彭鷹更加瞪圓了雙眼,心想這兩個小鬼頭怎麼會來了皇城?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門後又鑽出個白胖胖的小男孩來,這小家夥比初生嬰兒也大不了多少,嫩藕似的小短腿轉的跟風車似的,幾乎像是一道白光一掠而過,嘻嘻哈哈的緊跟在黃小牛身後。
“雷……雷焚天!?”彭鷹想要瞪眼,卻發現眼睛已經不能再大,忙眨巴兩下,茫然看向王煥章道:“王老,他……他滿月了麼?”
“我……我不知道啊。”王煥章無奈苦笑,當他今早剛看到四處亂跑的雷焚天時,卻要比彭鷹驚訝多了,險些以為自己見到了妖怪。
三小幾乎瞬間衝進房內,又幾乎同時聽到了彭鷹的呼喚,寶兒陡然停住腳步,黃小牛勉強在其身後止住身子,而風車似的小焚天卻再也收勢不住,腦袋正撞在黃小牛的屁股上。三個小家夥頓時摔成了滾地葫蘆,寶兒和小牛還好,罪魁禍首的小焚天卻趴在地上裂開嘴嚎啕大哭起來,引得寶兒和小牛蠻不好意思,連忙把他扶起來好頓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