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前輩,那我們就先趕往別有洞天吧。”彭鷹與王鐵雄攜手一笑,徑自向東海的東北方向飛射而去。數千南疆散修或騰雲而起,或馭劍而行,花石肩將左遠華夫婦等那五個毒人帶上,一群人好像波瀾壯闊的流星雨,激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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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青龍峰後山。
左魚兒站在樹下,默默的望著半山腰上那一座座墳塋。
五年前,她看著彭鷹在墳墓間清掃,那落寞的模樣至今想起來仍讓她芳心顫抖。而如今,雖然五年過去了,但那片墳地依舊整潔如新,卻又有個掃墓人在墳墓間慢慢的清掃著,清晨的陽光在他的身上勾勒出溫暖的光,但卻掩蓋不住這人身上彌漫出來的落寞和孤獨。
癡癡的草堂旁邊建起了另一座草堂,比癡癡的那間稍小,草堂前擺著一些掃帚、簸箕之類的工具,都已顯得有些陳舊了。
那個在墳墓間打掃的是個耄耋老者,身子佝僂著,早已沒了當年的氣勢。那頭雪白的長發如今已經稀少了許多,看起來像是已風燭殘年。
竟然是左家家主,左心守。
五年前,左心守將家主之位交給左遠清代理,但從那以後左心守就從未打算再拿回家主之位。他的意誌已經徹底消沉下去,不想再去思考任何問題,於是他與癡癡毗鄰而居,接替了彭鷹,開始打掃這些左家弟子的墳墓。
對這些長眠於此的左家弟子,左心守心中一直有著深深的愧疚。
當年要不是他優柔寡斷,這些左家弟子或許還能活著。這是他這一生最為遺憾也最為後悔的一件事,而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深深的埋在他的心底,這些年來如芒在背,令他有苦自知。
他本以為讓魚兒吃了忘情丹,一切就會回到以前的樣子。魚兒還是那個圍繞在他身邊,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小女孩。可是五年了,雖然左魚兒在他身邊的時候似乎的確是恢複了以前的模樣,但是他卻能看出魚兒那都是強顏歡笑,一切,都已不能回到以前了。
後悔麼?自責麼?左心守不敢去想,他隻知道自己現在最想要的就是左家的安寧和魚兒的快樂,如果連著兩個都無法守住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活在這個世上。
“爺爺,您歇歇吧。”左魚兒此時已來到了左心守的身邊,挽住他的胳膊嬉笑道:“您再這樣掃下去,恐怕連墳上的土都被您掃沒了,到時候穎兒他們跳出來找您麻煩怎麼辦?”
左心守愣了愣,深深的看了左魚兒一眼。
他雖然已不再是以前的左心守,但心思卻依然敏銳。左魚兒雖然在笑著,但眼中卻有種難以抹去的哀傷,這讓左心守不禁有些擔憂的抓住左魚兒的手,問道:“魚兒,你怎麼了?”
左魚兒知道自己瞞不過左心守的火眼金睛,臉色一動,有些苦澀的笑道:“我們在南疆看到……小師叔了。”
啪,左心守手中的掃帚忽然跌落在地,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