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片子一個鍾頭,鐵打的人也經不起這麼久的折騰,所以一切V都是科幻片。方暮歸如是總結道。
江遠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問,除此之外呢?除此之外有什麼觀後感沒有。
方暮歸眼觀鼻鼻觀心,腳尖碰腳尖。
江遠青道,我們要以學術的眼光來看待事物,不然靠天賦技能加點完全不可能成長學習的。
方暮歸抬頭,怒道,你天賦加點才通通加到這方麵上了呢。
江遠青攤手,不然呢?你厲害,你來做示範?
方暮歸撲過去,上摸摸下摸摸,最後還是敗下陣來。“同誌,我對主席發誓,我也是第一次,真的,你信我。”
於是問題就總結為黃花閨女上花轎,倆人都是頭一遭。現階段的主要矛盾是人民內部矛盾,日益增長的某需求大於現實生產力的矛盾。
怎麼辦?
方暮歸撓頭,領導都沒研究出來的課題,你問我怎麼辦?
江遠青一向都是一個極具行動力的人,當下就拍板了。“這麼著吧,我們找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間地點,把這件事給辦了。”
方暮歸目瞪口呆,“就,就這樣?”
“啊,就這樣。”
不是大俠,我聽過“春花秋月夜漫漫,不如良宵玫瑰露”,也聽過“太平天下凱旋日,朕與將軍解戰袍”,都是又清新又明麗還帶著點小文藝(?)的邀請方式,從沒聽過有人這麼淡定肯定堅定地直接說“把這事辦了吧”就辦事了的啊!
江遠青看著方暮歸。方暮歸嗬嗬一笑,連忙說,您繼續您繼續,領導指哪兒,我保證打哪兒,堅決執行命令。
江遠青掐著手指道,所謂天時嘛,我們得找個休息日,要不就這周末吧;所謂地利嘛,自然是要在家裏,奇奇怪怪的場所一概不予考慮;所謂和人嘛……
方暮歸點頭如雞啄米,連連道,和啊!人肯定是和的!您放兩百五十顆心在肚子裏,沒有人能比我們更和的了。
江遠青道,那不就結了。
……
方暮歸小心翼翼地重複了一句,真就這麼結了?
江遠青點頭,啊,結了啊?你還有意見啊?
方暮歸的內心在滴血。天老爺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原來說,男人沒必要具備一點浪漫細胞,但是看到這個比我還現實的男人,眼淚不禁掉下來。
說好的告白求愛月光朦朧你儂我儂呢!說好的不知不覺自然而然氣氛太好衣服太少手感太美情不自禁呢!
然後的然後,周末終於到來了。雖然表情是囧勒個囧,但行動上還是相當敏捷的,從某套到某劑,一應俱全。閑下來的時候,方暮歸也會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啊,怎麼看怎麼像在玩galgame遊戲,一旦攻略之後,就順利得像是劇本。
但是等到全身冒著熱氣和水汽的江遠青將他壓在身下的時候,方暮歸的腦子炸開了,再也分析不清楚那些應該和不應該。江遠青就這麼居高臨下地和他對視,發尖的水珠滴下來,在方暮歸臉頰上開出一朵小花。
方暮歸笑了笑,伸手遮住江遠青清亮的眼眸,說,你別緊張呀,看的我也緊張。
江遠青拉下他的手,在他手心裏輕輕吻了吻,濕漉漉的。然後天地旋轉,瞬間他們倆就轉換了位置。方暮歸瞪大眼睛,不解地看著江遠青。
江遠青閉上眼睛,說,你動吧,玩遊戲一向你比較厲害,我操作不好,容易死。
方暮歸看著他的臉,從眉間到嘴角,細細地用眼神描摹著每一道輪廓線條,突然覺得滿心酸酸的暖暖的飽飽的,再也想不出一句話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他俯下/身子,在江遠青嘴角親了親。江遠青睜開眼,看著他。
方暮歸笑著,說,還是你來吧。我存過檔了,信春哥,死不了。
氣氛一點都不浪漫,沒有月光也沒有清風。熱氣騰騰的房間,空調吱呀吱呀地掙紮著,渾身黏糊糊,彼此的呼吸都噴到對方的臉上。窒息,燥熱,不安,還有火辣辣的疼痛。床鋪不夠鬆軟,懷裏的情人不夠柔順,動作不夠舒展,互動有些僵硬,毫無技巧和默契。
這隻是一個大城市裏的一個小角落,隻是一個大國裏麵的小方塊,隻是一個大星球裏的一片色彩。放眼全局,小的不能再小。太陽落下去,明早升起來,這個世界不會因為兩個有情人的結合而變得少一些冷漠。照樣還是會有人心碎,會有人發誓再也不相信愛情,還有些人匆匆忙忙來不及細思那些曾經出現在他們生命裏的人。
可那又有什麼關係?起碼在此時此刻此地,兩顆心一雙人。
最糟糕的初次,卻也是最美味的記憶。
江遠青問方暮歸,為什麼還做視屏呢?明明就沒有人在乎了。
方暮歸說,怎麼沒有人在乎?你在乎啊。
江遠青說,你傻不傻啊。
方暮歸點頭,嗯,傻的。
因為不想你一個人,所以在相遇的交叉路口,我留了下來。因為你在乎,所以我願意隻做你的阿婆煮,隻為你一個人做這些視屏,隻和你分享我喜歡的我討厭的我快樂的我悲傷過的時光。
做你的阿婆煮,我在這頭,你在另一頭,即使無法見麵,也知道彼此都在。
奧利奧做解說七周年紀念日的時候,出了一期特別節目,鳴謝了新老觀眾,舉辦了無節操的抽獎活動,獎品是官方高清無/碼大圖寫真集(?!),附帶龍飛鳳舞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