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華仁醫院病房,徐赫澤全身包裹著繃帶,躺在病床上。
徐赫澤向川島芳子保證,他一定能夠活捉軍統上海站站長孫墨琛。
川島芳子也對他信任有加。特意與周佛海通話,認命其為代理76號行動處處長,隻要任務完成,馬上赴任。
還有兩天時間,川島芳子氣急敗壞。
她來到醫院病房,指著徐赫澤的鼻子痛罵道:“枉我給你金錢、美差,二十幾個人抓一個,都讓人溜走了,死了十二個,你也差點喪命,這次的表現,可同你之前的卓越功勳難以相提並論呀!”
徐赫澤聽出了川島芳子話中有話,他自殘這出戲,就是要演給她看。
“川島小姐,孫墨琛膽識過人,這您也知道,我也已經盡力了。”徐赫澤無奈地說。
“我要的不是借口,我要的是結果!”川島芳子心下盤算,距離鬆井石根司令到上海還有兩天時間,鬆本豐川要與她算賬了。
川島芳子扇了徐赫澤一記耳光。
“我看你也沒有什麼用處了。”川島芳子鼻子裏哼道,她背過身去,室內空寂,而外麵是攘攘的人群。
徐赫澤臉上火辣辣地灼燒著,他痛恨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
這四天對於川島芳子而言,又是浪費掉了。剿滅靜安區分隊,未嚐不是大功一件,隻是如果捉住孫墨琛,更是奇功至偉。如今他如驚弓之鳥,早沒了蹤影。
徐赫澤摸著枕頭下的槍,槍內還有兩顆子彈,他要川島芳子一起陪葬。他悄悄地舉起了手槍,對準了背身而立的川島芳子。
“砰”一聲槍響,川島芳子耳根豎起,心中一驚,大呼晚矣,沒想到自己叱吒諜壇十餘年,最後死在一個無名小卒的槍下,她應該進門就把徐赫澤一槍崩掉。
然而,槍卻是擊碎了病房門,徐赫澤歪頭栽倒下去。
川島芳子下意識地轉身向門外,秋津奈緒的槍口冒著餘煙。
上海美術館一事後,秋津奈緒一連幾次去電,川島芳子都撂到一邊。他自知應在川島芳子麵前將功彌過。這一個月來見她動作頻頻,磨刀霍霍,便悄悄尾隨其後,看有無表現的機會。
今日他聽聞在華美日報社發生槍擊事件,陡然想起這事或許與孫墨琛有關,更加緊跟川島芳子背後。
沒想到居然讓他目睹了軍統叛徒與川島芳子的一番對話。
“殺川島芳子,日本人不過死一幹將,還會有其他人頂替而上;不如救川島芳子一名,自己在槍斃叛徒的同時,也可以順勢做一番大人情,而且可以打消川島芳子對他的疑慮。”秋津奈緒心下盤算。
“是你?”川島芳子心中憤懣,但是從眼神中透出了些許善意。
“川島小姐,我正巧路過華仁醫院,沒想到此人居心叵測,我料定他是假意投降,借此引誘您上鉤,然後趁機幹掉您。川島小姐吉人天相,他真是自取滅亡。”秋津奈緒寬慰道。
川島芳子聽到這番話,也頗覺有道理。隻苦了自己瞎忙活了一個月,現在徐赫澤既然已死,線索也已斷,不如做好迎接鬆井石根司令的安保工作。
“多謝秋津課長援手相助,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秋津課長如有一事犯難,不論是何事何由,我都絕不推辭。”川島芳子正色道。
“川島小姐,您見外了。”
“‘受人滴水恩,必當湧泉報’,我川島芳子還是知道這點做人道理的。我沒說你事事皆有求必應,我隻會答應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