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人留下的?算是報恩?
雖然劉清荷嘴上說道謝就不必,可實際因著她也確實需要銀子,所以自看到這一袋分量不輕的錢袋後,還是心裏頗為高興,畢竟如此一來她那弟弟劉清蘅的束脩也算是有著落了。
既然人是自己走的,劉清荷以為也沒什麼可擔心了,她把油燈吹熄後,便提著醫箱回到自個兒屋裏。
雖說是多了些銀子出來,但銀子嘛,又哪會有嫌多的時候,劉清荷仍是連夜把那沒做完的香囊給趕了出來,也好明日拿去換了工錢。
在雞鳴之時,劉清荷終於放下了最後一個完成的香囊,她伸了伸懶腰,見窗外天色已微亮。
她昨晚趕了個通宵,眼底雖有些青色,可看起來卻比睡過覺的半夏更顯得神清氣爽些。
隻是即便如此,半夏仍是心疼自家姑娘,加之見外麵下雨,雖沒有昨日的大,可淅淅瀝瀝的卻也要撐傘才能出門。
“姑娘,要不你別去了,今日就由奴婢去送吧。”半夏已經去過幾次,那繡坊東家也認得她,而且就是交貨這麼點事情,也肯定不會出什麼岔子,所以她才如此提議道。
劉清荷卻以為不好,因著近日鎮上來了些地痞,上次還就差點碰了個正著,所以她哪能放心讓半夏一人前去,遂以為還是兩人結伴去較好。
“這雨也不大,我還是與你一同去吧。”原身的記憶告訴她,劉家敗落已成定局,即使她是現代人,也是巧婦難為五米之炊,好在因著職業的緣故,她那一手‘針線活兒’,倒是還能派上用場,製作些能提神的香囊,實用而討巧,這才引得那繡坊東家舍得花了小價錢而收購下她所做的香囊。
“那姑娘當心些。”劉清荷點頭,其實她也不必扶著半夏的手便可跨過那不平的泥潭,可因著此時她可是小姐之身,所以到底還得裝裝樣子,因著偶爾上山采摘草藥已是讓半夏心生奇怪了,所以在此時此刻,她到底也得順著些半夏的意思,不然,她這般過於‘獨立自主’的樣子還是很容易露陷的。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後,便見前方有一個集市,今日是趕圩日,所以雖是下雨天,但往來的人還是不少,很是熱鬧。
她要去的繡坊店麵很大,東家是個非常和善的人,劉清荷和他相熟,隻是今日卻沒見著人,半夏也在劉清荷的身旁左右張望,確定這東家並不在店裏。
劉清荷隻得找到一夥計問道,“小哥,我是來交貨的,怎麼沒見到你們東家?”
“今日是小少爺滿月,正擺宴席呢,姑娘交給小的也是一樣的。”這夥計也見過劉清荷,加之劉清荷人長得標致,又對像他們這些夥計輕聲細語的,所以區區收貨而已,他也是能幫忙的。
“那就勞煩小哥了,隻是這工錢…”做香囊的工錢是一次結清,貨訖兩清也就不會產生什麼紛爭,可今日東家不在,劉清荷便不知這工錢該怎麼算,也就多問了句。
“工錢的話小的就不敢做主了,要不姑娘下次一並結了,我們這鋪子一直在這兒,總不會跑。”夥計露齒爽朗而笑。
劉清荷當然相信他,而且既要做長久的生意,這些突發狀況她也該料到的,所以她也笑著點了點頭,“當然,蒙東家一直照顧,這工錢原也不急,那我下次再來結吧。”
見這小哥又轉身去忙了,劉清荷便與半夏走出了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