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有人向哈默請教致富的“魔法”。他們堅持認為,哈默發大財靠的不僅是勤奮、精明、機智、謹慎之類應有的才能,準還有“秘密武器”。
在一次晚會上,有個人湊到哈默跟前請教“發家的秘訣”,哈默皺皺眉說:“實際上,這沒什麼。你隻要等待俄國爆發革命就行了。到時候打點好你的棉衣盡管去,一到了那兒,你就到政府各貿易部門轉一圈,又買又賣,這些部門大概不少於二三百呢!……”聽到這裏,請教者氣憤地嘟噥了幾句,轉身走了。
其實,這正是20世紀20年代哈默時在俄國13次做生意的精辟概括,其中包含著他生意的興隆與衰落,成功與失敗的種種經曆。
1921年的蘇聯,經曆了內戰與災荒,急需救援物資,特別是糧食。哈默本來可以拿著聽診器,坐在清潔的醫院裏,不愁吃穿地安穩度過一生。但他厭惡這種生活。在他眼裏,似乎那些未被人們認識的地方,正是值得自己去冒險:去大幹一番事業的戰場。他作出一般人認為是發了瘋的抉擇,踏上了被西方描繪成地獄似的可怕的蘇聯。當時,蘇聯被內戰、外國軍事幹涉和封鎖弄得經濟崩潰,人民生活十分困難;霍亂、麻疹、傷寒等傳染病和饑荒嚴重地威脅著人們的生命。列寧領導的蘇維埃政權采取了重大的決策——新經濟政策,鼓勵吸引外資,重建蘇聯經濟。但很多西方人士對蘇聯充滿偏見和仇視,把蘇維埃政權看作是可怕的怪物。到蘇聯經商、投資辦企業,被稱做是“到月球去探險”。
哈默心裏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但風險大,利潤必然也大,值得去冒險。於是,哈默在飽嚐大西洋中航行暈船之苦和英國秘密警察糾纏的煩惱之後,終於乘火車進入蘇聯。沿途景象慘不忍睹,霍亂、傷寒等傳染病流行,城市和鄉村到處有無人收殮的屍體,專吃腐屍爛肉的飛禽,在人的頭頂上盤旋。哈默痛苦地閉上眼睛,但商人精明的頭腦告訴他,被災荒困擾著的蘇聯目前最急需的是糧食。他又想到這時美國糧食大豐收,價格早已慘跌到每蒲式耳一美元。農民寧肯把糧食燒掉,也不願以這樣的低價送到市場出售。而蘇聯這裏有的是美國需要的、可以交換糧食的毛皮、白金、綠寶石。如果讓雙方能夠交換,豈不兩全其美?從一次蘇維埃緊急會議上,哈默獲悉蘇聯需要大約100萬蒲式耳的小麥,才能使烏拉爾山區的饑民度過災荒。機不可失,哈默立刻向蘇聯官員建議,從美國運來糧食換取蘇聯的貨物。雙方很快達成協議。初戰告捷。
沒隔多久,哈默成了第一個在蘇聯經營租讓企業的美國人。此後,列寧給了他更大的特權,讓他負責蘇聯對美貿易的代理商,哈默成為美國福特汽車公司、美國橡膠公司、艾利斯一查爾斯機械設備公司等30幾家公司在蘇聯的總代表。生意越做越大,他的收益也越來越多。他存在莫斯科銀行裏的盧布數額驚人。
第一次冒險使哈默嚐到了巨大的甜頭。於是,“隻要值得,不惜血本也要冒險”,成了哈默做生意的最大特色。
1956年,哈默已經58歲了,他感到他自己幹實業已經幹夠了,便移居洛杉磯,準備用遊泳、日光浴、捐贈、珍藏等活動來消磨自己的餘年。
沒料到財神又一次把他拖回來,把他投入到他一生最賺錢的生涯——冒險性很大的石油行業中去。
朋友告訴他,20世紀20年代初期創立的西方石油公司,正處在風雨飄搖的困境之中。這家公司請求哈默給予幫助。對石油行業還是外行的哈默,同意借給5萬美元作為嚐試,讓該公司鑽兩口油井,將來得到的利潤各占一半。哈默的打算是,如果這兩口井是幹井,這筆錢可以根據當時的規定,作為虧損從應繳納的稅款當中扣除。
出乎哈默意料之外的是,兩口井都出了油。西方石油公司的股票一下子上漲了。初次嚐試的成功,引起哈默在石油行業進行冒險的極大興趣。1957年,他幹脆把借給該公司的貸款轉化為股票,成為西方石油公司最大的股東,當上該公司的總經理。
石油鑽探事業畢竟是一項冒險性很大的行業。1961年,西方石油公司幾乎用完了1000萬美元勘探基金,但仍無所建樹。哈默計劃集中餘力,攻克難點。這計劃吸引了一個名叫鮑勃的青年地質學家。他向哈默建議道,舊金山以東有一片被德士古石油公司放棄了的地區,這地區可能有天然氣田,西方石油公司應該把它租下來。
哈默接受了意見,彙集了一大筆錢,投入這一冒險活動。這個地質學家在離開那幾口廢井大約600英尺的一塊空地上定位挖井。當鑽到8600英尺的深度時,終於鑽出了加利福尼亞的第二大天然氣田,價值2億元。幾個月以後,又在附近鑽出了一個蘊藏量豐富的天然氣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