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自己喜歡的小師姐做點事情，莫素心心中也是高興的。回去之後，她一直得意地望著師父，雖然不說話，彎彎的眉眼已經表露出此刻的心情。
蘇惟真看著她說，“你真的覺得這樣做對嫣然比較好麼？”
莫素心有些不明所以，回望過去。
蘇惟真一直有種感覺，這孩子好像什麼都明白的樣子，他也便當她明白來對待。“嫣然會被如風利用，是因為自己的心不堅定。而那些讓她動搖的想法，隻有她一個人可以抹去，你是無法代替的。”
莫素心似懂非懂地抬起頭。
“如果嫣然願意，未必不能把如風手裏的把柄要回來，但她寧願自己隱忍卻沒有行動，你這樣幫她，也不一定能得到她的感激。”
我並不貪求別人的感激，隻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莫素心的目光很堅定。
“那麼你這樣做，是不是會讓你的師姐傷心呢？”
她為什麼會傷心？莫素心表示不能理解。
蘇惟真歎道，“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啊。”
莫素心爬過去，用力地咬住他的手指，心中憤憤不平。
蘇惟真無奈解釋道，“素心，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心甘情願被人利用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的。”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莫素心楞了一下，潛意識隻覺得傷心，她便停了動作，縮回蘇惟真的懷裏蜷縮起來。
蘇惟真一邊拍著她的後背安撫，一邊說，“不過你放心，畢竟他們是蜀山弟子，有這些想法也不過是因為年輕罷了。再過些年，自然分得清輕重，便不會再記得這些往事。”
分得清輕重，所以刻意遺忘，這樣便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了嗎？傷害別人的行為不會得到追究，被傷害的也將輕易原諒，修道之人是不會計較這些小事的。比較斬妖除魔得道成仙的誌向，感情上的一點點糾葛的確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那麼師父，你也希望我成為這樣的人嗎？
看著莫素心纖塵不染的一雙眼睛，蘇惟真原本想說的話瞬間有些難以開口，他輕聲說，“你隻要平安長大就好。”
而他未說出口的是，莫素心將來的路，他會讓她自己做出選擇。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也相信她不會去傷害任何人。
莫素心在師父的注視下逐漸成長著，經曆過此事之後，許嫣然不再過來看她，原以為她什麼都不懂，後來隱隱察覺到並非如此，而自己的心事被一個小嬰兒看破，被她同情，許嫣然的自尊也是無法接受的。
魏如風來得更少，他隻是更加努力地修煉。魏如風的目標原本不在山上，隻等著學成了一身本領，下山闖出一番天地。他也知道，大殿的後麵供奉著的神龕裏有一位自蜀山飛升的仙人，隻不過傳到這一代人們隻當那是個傳說而已，做不得真，飛升之類的事情他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莫素心經常見到的，反而是一日三次準時過來的付青衣。
她直覺要躲開他，見了他便爬到床角，起初讓付青衣很是尷尬。時日已久，他對這種對待也變得習以為常，隻是默默退開，不與她一般見識。